第四百八十五章 改土归流
朱见济走后，朱祁玉在桌子边坐了会儿，对门口的舒良道：“跑步去东暖阁里，拿上李娎奉上的秀女画像，送文华殿给陛下过目。”
朱祁玉起身，脚步轻快，也走向东暖阁。
去软塌上睡个午觉。
嗯，单纯的睡觉，没有宣召教坊司女伎的想法。
要养精蓄锐。
兔崽子主持对外大局，那么国内的事情，我这个便宜老爹一肩承之何妨！
……
……
朱见济回到文华殿，时间还早。
便休憩了小半个时辰。
戴义准时把他唤醒后，朱见济起身喝了点养心汤，到书桌前坐下，问道：“上午在大朝会上点名的人，哪些到了？”
戴义道：“回陛下，都到了，张让在外面打点着。”
朱见济嗯了声，“宣越王朱见深、五军都督府的都督、都督同知、都督佥事、兵部尚书、侍郎觐见罢，先商讨土司的问题。”
改土归流在地方的具体操作，朱见济不太了解。
只知道一个大方向：裁撤土司，该派流官管理土司辖境。
所以细节方面还需要朱见深去解决。
而裁撤土司，肯定会引起土司的不满，搞不好就会有暴乱，所以也需要地方都司和兵部的配合，以确保政策的施行。
片刻后，以兵部尚书于谦为首，越王朱见深随后，其余五军都督府的勋贵、武将，再加上兵部左侍郎何健，众臣随后入殿行礼。
免礼，给于谦赐座。
朱见济道：“在奉天殿上，越王朱见深提出了土司的问题，朕深以为然，我大明如今对外战功赫赫，但内部却有土司这样可以不遵皇权的存在，对国家的统一、民族的团结融合都不是利好因素，而且土司往往固步自封，带着当地百姓和官府作对，如此一来，也会阻碍朕的各项改革措施落实到实处，再者，从我大明立国以来，各地土司暴乱其实屡见不鲜，如今我大明国库丰禀，也有余力腾出手来解决这个长期存在的顽疾了。”
土司的存在，不会亡国。
但会消耗国家的实力，而且这是内部消耗，让人很无奈。
所以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土司，朱见济喜闻乐见。
道理大家都懂。
于谦道：“臣也以为然，然而各地土司在当地根深蒂固，且有民心基础，要想解决土司的问题，只怕是一番大动作，今年朝廷事情太多，南边，云南沐家军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出击南掌，广西都司配合交趾都司，还在恢复交趾承宣布政使司的生产秩序，没有余力，而四川那边……一言难尽。”
云贵川的都司最难解决！
兵部左侍郎何健也道：“确实，漠北的蒙古诸部因为去年夏秋两季南侵，被我大军拒之关外，双方大战中，蒙古诸部战损不小，结果去年冬天又雪上加霜，冷死饿死了不少人，估计今年会孤注一掷，北方势必还会有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这个时候，不宜抽调兵力去各地震慑土司势力啊！”
朱见济嗯了声，笑道：“朕可没说，要用刀兵之利去解决土司这个顽疾！”
都是自家人。
能不打打杀杀，大家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把蛋糕分了，然后关起门来把问题解决了最好，实在是有不开眼的土司，再用大炮去说服。
我大明中央政权对地方势力，还是要以德服人嘛。
众人不解，朱见深道：“陛下，不用刀兵之利，土司们会心甘情愿的听话么？”
朱见济道：“先礼后兵。”
又道：“土司问题毕竟是内部矛盾，所以优先级在漠北、南掌之后，让诸位前来议事，其实这话有点不妥，关于土司问题的大方向，朕已经有了方案，细节方面还需要你们去规划，甚至需要在施行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即时调整。”
看向朱见深，“此事由越王全权负责！”
朱见深大喜，急忙领旨。
朱见济又道：“关于土司的政策，朕的方案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改土归流’，具体的大方向上的操作，是废除、裁撤土司制度，由朝廷指派官员去替代土司，对当地进行政治管理。”
众人面面相觑。
这还不动刀兵之利？
你都直接裁撤、废除土司制度了，西南那些土司能乐意？
肯定要造反啊！
不过大家一想陛下宣召了五军都督府的诸位武将，以及兵部尚书侍郎来议事，肯定会有补充政策，于是耐心等待着朱见济圣意。
朱见济笑道：“确实，诸位和朕的想法一样，这是一个破旧立新的政策，很可能要流血，所以五军都督府和兵部要早做准备，当然，最好是不要出现最坏的局面，如果咱们能和土司坐下来谈好此事，那是最好，如果谈不好，五军都督府再上，而在这个谈判过程中，越王你的责任重大，能否说动那些土司，就看你采用什么策略了。”
朱见深一脸愁苦，“怕还是只有利益交换。”
威慑也行。
但效果肯定不好，就算有部分土司愿意遵守这个改土归流的政策，可只要有一部分土司造反，就可能形成烽火燎原之势。
最后所有土司都造反。
那样的话……
他朱见深就是大明的罪人，是下一个堡宗。
朱见济嗯了声，“大概方向如此，细节方面，等下朕会给你交待，五军都督府和兵部那边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可以暂时告退，稍后朕就海军建设的事情再宣召诸位。”
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官员立即领旨。
现在的大明，最不怕的就是打仗——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也从不担心，因为大明有钱有兵，只要出军，对五军都督府和兵部来说，就是战功和功绩。
求之不得土司造反！
当然，这是上位者的心理，其实站在理智的角度，土司造反真不是好事。
因为很可能无法彻底平叛。
毕竟土司的辖境，都在大山里。
大明的军队确实强大，尤其是金戈集团军，然而进入茫茫大山之中，再强的兵力也要大打折扣，何况土司在当地拥有的人心和威望，不敢小觑。
朱见济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有个基本原则，能谈下来最好！
毕竟后世的时候，乾隆打大小金川土司，可是用了差不多将近十年，绝非歌功颂德里说的那么美好，对国家的消耗之大，肉眼可见。
大明现在正在积极发展，如果可以，最好不内耗。
众臣退下后，朱见济对朱见深说道：“咱们两兄弟这些年虽然相处的少了，但朕是知道你的，别人以为朕不会用你，其实他们错了，朕不仅要用你，还要重用你，只要你能把土司这件事办好了，之后是出任地方，又或者是坐镇交趾、漠北，都可以商量。”
先给朱见深打个鸡血！
毕竟成化大帝。
能力是有的，他缺少的是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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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见济回到文华殿，时间还早。
便休憩了小半个时辰。
戴义准时把他唤醒后，朱见济起身喝了点养心汤，到书桌前坐下，问道：“上午在大朝会上点名的人，哪些到了？”
戴义道：“回陛下，都到了，张让在外面打点着。”
朱见济嗯了声，“宣越王朱见深、五军都督府的都督、都督同知、都督佥事、兵部尚书、侍郎觐见罢，先商讨土司的问题。”
改土归流在地方的具体操作，朱见济不太了解。
只知道一个大方向：裁撤土司，该派流官管理土司辖境。
所以细节方面还需要朱见深去解决。
而裁撤土司，肯定会引起土司的不满，搞不好就会有暴乱，所以也需要地方都司和兵部的配合，以确保政策的施行。
片刻后，以兵部尚书于谦为首，越王朱见深随后，其余五军都督府的勋贵、武将，再加上兵部左侍郎何健，众臣随后入殿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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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济道：“在奉天殿上，越王朱见深提出了土司的问题，朕深以为然，我大明如今对外战功赫赫，但内部却有土司这样可以不遵皇权的存在，对国家的统一、民族的团结融合都不是利好因素，而且土司往往固步自封，带着当地百姓和官府作对，如此一来，也会阻碍朕的各项改革措施落实到实处，再者，从我大明立国以来，各地土司暴乱其实屡见不鲜，如今我大明国库丰禀，也有余力腾出手来解决这个长期存在的顽疾了。”
土司的存在，不会亡国。
但会消耗国家的实力，而且这是内部消耗，让人很无奈。
所以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土司，朱见济喜闻乐见。
道理大家都懂。
于谦道：“臣也以为然，然而各地土司在当地根深蒂固，且有民心基础，要想解决土司的问题，只怕是一番大动作，今年朝廷事情太多，南边，云南沐家军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出击南掌，广西都司配合交趾都司，还在恢复交趾承宣布政使司的生产秩序，没有余力，而四川那边……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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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左侍郎何健也道：“确实，漠北的蒙古诸部因为去年夏秋两季南侵，被我大军拒之关外，双方大战中，蒙古诸部战损不小，结果去年冬天又雪上加霜，冷死饿死了不少人，估计今年会孤注一掷，北方势必还会有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这个时候，不宜抽调兵力去各地震慑土司势力啊！”
朱见济嗯了声，笑道：“朕可没说，要用刀兵之利去解决土司这个顽疾！”
都是自家人。
能不打打杀杀，大家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把蛋糕分了，然后关起门来把问题解决了最好，实在是有不开眼的土司，再用大炮去说服。
我大明中央政权对地方势力，还是要以德服人嘛。
众人不解，朱见深道：“陛下，不用刀兵之利，土司们会心甘情愿的听话么？”
朱见济道：“先礼后兵。”
又道：“土司问题毕竟是内部矛盾，所以优先级在漠北、南掌之后，让诸位前来议事，其实这话有点不妥，关于土司问题的大方向，朕已经有了方案，细节方面还需要你们去规划，甚至需要在施行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即时调整。”
看向朱见深，“此事由越王全权负责！”
朱见深大喜，急忙领旨。
朱见济又道：“关于土司的政策，朕的方案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改土归流’，具体的大方向上的操作，是废除、裁撤土司制度，由朝廷指派官员去替代土司，对当地进行政治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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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直接裁撤、废除土司制度了，西南那些土司能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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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家一想陛下宣召了五军都督府的诸位武将，以及兵部尚书侍郎来议事，肯定会有补充政策，于是耐心等待着朱见济圣意。
朱见济笑道：“确实，诸位和朕的想法一样，这是一个破旧立新的政策，很可能要流血，所以五军都督府和兵部要早做准备，当然，最好是不要出现最坏的局面，如果咱们能和土司坐下来谈好此事，那是最好，如果谈不好，五军都督府再上，而在这个谈判过程中，越王你的责任重大，能否说动那些土司，就看你采用什么策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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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济嗯了声，“大概方向如此，细节方面，等下朕会给你交待，五军都督府和兵部那边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可以暂时告退，稍后朕就海军建设的事情再宣召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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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大明，最不怕的就是打仗——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也从不担心，因为大明有钱有兵，只要出军，对五军都督府和兵部来说，就是战功和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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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上位者的心理，其实站在理智的角度，土司造反真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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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土司的辖境，都在大山里。
大明的军队确实强大，尤其是金戈集团军，然而进入茫茫大山之中，再强的兵力也要大打折扣，何况土司在当地拥有的人心和威望，不敢小觑。
朱见济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他有个基本原则，能谈下来最好！
毕竟后世的时候，乾隆打大小金川土司，可是用了差不多将近十年，绝非歌功颂德里说的那么美好，对国家的消耗之大，肉眼可见。
大明现在正在积极发展，如果可以，最好不内耗。
众臣退下后，朱见济对朱见深说道：“咱们两兄弟这些年虽然相处的少了，但朕是知道你的，别人以为朕不会用你，其实他们错了，朕不仅要用你，还要重用你，只要你能把土司这件事办好了，之后是出任地方，又或者是坐镇交趾、漠北，都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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