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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朱标,你还不是皇帝

    晚上,王府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朱楩刚刚凯旋归来,自然是要犒赏全军的。

    只不过犒赏的方式比较麻烦,像是封赏有功之人需要向朝廷奏请,包括正常封赏一些赏钱,也要等到朝廷发下来的规格与折子才能确定。

    所以朱楩现在只能让李叔然在城内筹集了大量酒水和肉食给城外营地送去。

    至于包括赵括等指挥使将领们在内的将官副官,则是被朱楩让人请到府内,在这里开启了庆功会。

    朱楩足足拿出了三个偏殿用来做宴会场地,其中一个偏殿内都是木氏土司的人,一个偏殿则是明军中级副官们,还有一个偏殿则是朱楩与各位指挥使们。

    像是王府,赵括,沐春这三大指挥使,还有沐晟代替西平侯沐英,以及他们几个人的副手,包括木初,甚至连居里屋都得到了一个位置,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主要是这个居里屋,本来朱楩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们这一族,结果经此一役,这些家伙竟然自发的跑到城墙上帮忙守城不说,更是抓住时机趁机投诚。

    朱楩也投桃报李,这是表现出把他们当做自己人的做派。

    “咦?殿下,怎么不见我的妹妹?”木初左右张望一圈,却唯独没有发现自己的妹妹,于是开口询问。

    朱楩顿时咳嗽起来,明明没有喝酒,难道是被口水呛到了不成?

    一旁的王福也一副心虚模样的扭头看向别处。

    “哎呀,这不是木大哥吗,”朱楩一脸‘惊喜’的看着木初。

    木初愣了一下,刚才不是你亲自接待我的吗?怎么搞的好像才看到我似的?

    而且大哥?

    虽说朱楩喜欢利用年纪优势瞎喊人来套近乎,比如之前就喊木得为大叔了。

    可这还是他头一次喊木初大哥,而且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别说木初了,沐春和沐晟也对视了一眼。

    得,他俩又矮了一辈。

    “咋回事?木邱姑娘不是一直跟着殿下的吗?”沐晟低声问大哥和一旁的王福。

    这沐晟年纪在这里最小,当然是除了朱楩之外的。

    之前沐晟就在昆明城上注意到过木邱善使枪法,而且能征善战,巾帼不让须眉。

    所以沐晟对木邱很有好感,本来还想在军中较量一二,可惜征战刀干猛时,沐晟没能赶上,于是有些遗憾。

    “你少打听,”沐春没好气的低声斥责道。

    沐春和赵括早就看出木邱对殿下颇有好感,心说傻弟弟,你敢和殿下争风吃醋?疯了吗?

    王福更是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来了个充耳不闻。

    他当时就在院子外面给殿下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对于那屋子里的声音可谓是心知肚明。

    但是他可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来来来,各位,此一战可谓是保家卫国功在千秋,大家满饮此杯,”朱楩这边开始张罗起来。

    而且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朱楩竟然也端起了一杯酒?

    可他一直不断强调自己才十二岁,还没到饮酒的年龄,可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

    朱楩心说,我还是个屁的孩子,我都特么要造一个自己的孩子了我。

    别人不知道朱楩已经正式把自己视作为大人,不然也太不像话了,总之也不可能抹了他的面子。

    于是大家纷纷举杯,连沐晟虽然是沐春的弟弟,那也有二十五岁了,比朱楩大了足足十三岁。

    若不是受到沐春的‘连累’,沐晟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毕竟古代的人结婚早嘛。

    大家陪着朱楩痛饮了一杯。

    虽然明朝就已经有高梁烧酒这种度数很高的白酒,不过此时朱楩使用的还是米酒,主要是度数低,不容易醉人。

    醉酒容易出乱子,可别把本来挺喜庆的宴会搅和了。

    他更怕的是那些压力积压了一个月的士卒们喝多了之后酒后失态。

    万一真有哪个营地的部队军旅闹事了,对于这些有功之臣,追随着自己出生入死南征北战的精兵强将,他是处决还是不处决?

    所以最好别出乱子。

    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明朝就有烧酒了,那蒸馏技术是不是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而且插一句题外话,烧酒就是白酒的一种,而且有历史记载也很早了,据杜康造酒所述,烧酒最早起源于夏朝君王也就是少康,又叫杜康,因此杜康也就当然地成为了中国的酒祖、酒圣、酒仙等称号。

    还有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也有记载,烧酒非古法也,自元时始创其法。

    更有一种说法可以追溯到唐朝,比如李肇写的‘酒则有剑南之烧春’,和雍陶写的‘自到成都烧酒熟,不思身更入长安’等等,都和烧酒息息相关。

    (PS:题外话,之所以额外提这么一嘴,主要是最近网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一种声音,说白酒是近代外国传进来的酿酒技术。靠一个先。)

    毕竟是凯旋的庆功宴,而且还是大获全胜,明军以损失三万人的‘微弱’阵亡率,却消灭了思伦发,乃至俘虏了二十万敌军,更把刀干猛这个隐患彻底歼灭,大家可谓是开怀畅饮。

    这份功绩确实不敢想象,其实从之前的八百里加急捷报传入京师应天之后,满朝文武也在讨论着。

    尤其是关于这位十八皇子朱楩的名号,许多人发现,他们甚至不曾听说过。

    也有人隐约记起,大半年之前好像确实有这一号皇子被册封为了岷王。

    朱楩封王那已经是四月份的事了,以前又是小透明一个,会被人遗忘也算正常。

    可现在,他却成了满朝争论的焦点,就连朱元璋最近开早朝时,也是多次提及朱楩的功劳,只是没再提什么朕之虎子的称谓了。

    朱元璋也有自己的考量,甚至已经做出安排,比如年底前给朱楩送一些东西什么的,可这事不是以自己或者朝廷的名义,而是以太子朱标的名义。

    朱元璋还特意问过数次朱标和朱楩的关系,以及朱标对朱楩的感官等等。

    这让朱标很是疑惑,父皇这是怎么了?怎么总觉得父皇突然没那么高兴,甚至还有些焦虑?

    朱元璋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和心思。

    沐英能够主动请辞撤出云南,这让老朱很开心,觉得这个养子果然没有白疼,对咱可谓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可是要把云南全都交给朱楩那小子吗?

    云南有云南的特殊性,在别的地方可以让藩王只掌握兵权,由地方官员主持地方政务。

    可云南全是土司,于是在朱楩去云南之前,一直都是沐英军权一把抓的。

    而一旦沐英离开云南,朱楩可就是货真价实的云南王了,到那时,云南的一应事务就全是他掌控了。

    偏偏这个臭小子还我行我素,甚至给自己撒谎撂屁的,又被朱元璋怀疑朱楩一开始就在韬光养晦想逃离自己身边。

    他想干嘛?去云南准备拥兵自重好造反吗?

    朱元璋不得不担心,一旦让朱楩彻底掌握了云南,没有一丁点掣肘,这小子不得上天?

    他也不得不为太子的未来大统所考虑啊。

    不得不说,朱元璋为了太子朱标的继位可谓是操碎了心,甚至连自己年幼的儿子都在算计。

    可就算朱元璋已经如此煞费苦心,朱标却还是惹火了朱元璋。

    原来是在年底官员考绩时,时任左都御史兼任礼部尚书的詹徽,竟意外调查发现了一个贪官的罪行,于是赶紧禀告了朱元璋对其捉拿归案进行审讯。

    朱标得知此事以后,却跑来找到朱元璋,表示:“父皇,如今年关将至,许多家人都想过个团圆年,还请您从轻发落啊。”

    可洪武大帝朱元璋最是嫉恶如仇,尤其对那些贪官污吏酷吏最是深恶痛绝。

    比如这詹徽的左都御史下辖的都察院,就是特意为了监察百官由前朝御史台所改制而来的。

    毕竟朱元璋出身贫寒,早年还受到过贪官污吏的敲诈勒索,又鉴于元朝的政治混乱,故以猛治国。

    最严厉的时候,哪怕贪污六十两银子以上的官员,都要格杀勿论。

    那真是从地方县、府到中央六部和中书省,只要是贪污,不管涉及到谁,决不心慈手软,一查到底。

    但是朱元璋也知道太子仁厚宽仁,于是还好声说道:“标儿啊,伱放心,咱不会让那詹徽肆意妄为的,咱会让他按照法律法规办事。”

    言外之意就是詹徽并无不妥之处。

    可朱标知道,如果真要按照詹徽的依法处置,那个官员势必要杀头的。

    何况这法律法规,不都是眼前的洪武大帝定下的吗?

    于是朱标不禁再次苦苦哀求起来:“父皇啊,您总是以酷刑施压,动不动就人头落地,杀得人心惶惶,百官惶恐。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要以仁厚治天下啊。”

    朱元璋真是又气又急,这个臭小子,竟然为了一个贪官污吏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这都是为了谁啊?

    而且老朱杀伐果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曾经朱元璋还用一根长满刺的荆棘藤条教训朱标,表示自己会帮他把道路铺平。

    可这个臭小子怎么就不懂老子的苦心呢?

    想到这里,加上连日来一直在思虑朱楩那个臭小子的事。

    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混账儿子,朱元璋实在是没忍住脾气,怒骂道:“混账,你还不是这天下皇帝,就开始教训起老子来了?等你以后成了皇帝再说吧,现在还不是你说的算。所以咱觉得那詹徽没做错。”

    朱标浑身一震,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说完这番话其实就后悔了,说到底,他死后还不是传位给这个最爱的长子。

    朱元璋只是气不过,一个贪官污吏有什么好求情的?难道让其鱼肉百姓,百姓就活该被宰杀吗?

    朱元璋深爱这个仁义的太子,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马上皇帝,可是治理国家却不能一直穷兵黩武,而是需要休养生息。

    所以朱标绝对是最称职也是最合格的继位者。

    朱元璋甚至不惜找来大贤宋濂成为朱标的老师,为的就是让朱标成为仁皇。

    也可以说如今的朱标就是按照朱元璋的规划培养出来的。

    他怎能不爱?

    可随着朱元璋年纪越来越大,他的猜忌心也越来越重,连这个最爱的太子朱标,都被吓得浑身颤抖一头冷汗。

    朱标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多言,嘴角也有些泛白。

    再没人比朱标更清楚老爷子有多凶残恐怖,也再没人比朱标更恐惧朱元璋。

    虽然朱元璋深爱太子,朱标也知道老爷子疼爱自己。

    但是还要考虑一点,那就是他们的身份与地位,朱元璋是皇上,朱标是太子。

    而且许多人都可能误会了一件事,虽然太子是皇帝的儿子,也是皇位继承人,可他们的利益关系,却并非一致啊。

    别说朱标几次三番对朱元璋的政治‘指手画脚’了,历史上也不止一次有皇帝和太子对立的情况发生。

    比如康熙两废太子,李世民废太子,纵观历史前后足有十多次太子被废事件。

    就是因为太子既然是皇位第一也是唯一继承人,那么很多时候,太子就会成为皇权最大的挑战者,也是皇帝最担心的人了。

    一旦太子势力过大,最直接威胁到的,不就是皇位?

    朱元璋或许没想到那些,只是恨其不争,或者还有些后悔,是不是让朱标太过仁厚了?

    你那弟弟在云南都要成云南王了,这次还收了二十万降军,若是沐英离开云南再给他留下十万明军,那小子手中恐怕已经要掌握三十万大军,乃至他要是敢联合土司一起造反,若是发起百万雄兵该如何是好?

    你还在这里为一个贪官污吏跟老子指手画脚的,真是个笨蛋。

    “你先回去吧,”朱元璋默默叹了口气,感到有些疲惫。

    实在是最近又是征战北元草原,又是云南大乱,还有朱楩的事,让他头疼不已。

    不得不说朱元璋也老了啊。

    可朱元璋没注意到的是,朱标在转身离开时,脚步虚浮,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朱元璋不觉得,可朱标却被老爷子的突然发威而吓得不轻。

    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朱标已经满头和浑身都是冷汗。

    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了,经过这一番惊吓,再到外面被冷风一吹,朱标在回到府上以后,竟然一夜病倒了。

    而且这一病就是一病不起。

    这把朱元璋吓得啊,心疼坏了,赶紧让太医去府上专门照料伺候。

    再回过头看朱楩这边。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

    之前热闹鼎盛的王府已经安静了下来,除了值守和巡逻的卫兵以外,府内一片寂静祥和。

    朱楩这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碟精致小菜,还有一碗小米红糖粥,和一壶酒。

    身边不见了王福,只有朱楩自己一个人来到内殿,临近门前的时候还心虚的左右看了看周围,好像这里不是他自己家,他是个小偷似的。

    见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卫兵也被他特意叮嘱不要靠近内殿,朱楩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原来朱楩的内殿里藏着美娇娘。

    木初一晚上都没找到踪影的妹妹木邱,此时就躺在朱楩的床榻上。

    只见本该英姿飒爽的女英雄木邱,此时却皱着眉,小脸满是苦涩的望着朱楩。

    “还是站不起来?”朱楩心疼的快步走了过去,搀扶着让木邱靠在自己胸膛。

    木邱好像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浑身无力的靠在朱楩怀里,低声细语的说道:“很痛。”

    哎呦呦,朱楩的心呐,那叫一个酸甜苦辣。

    此时的木邱就好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所能依靠的只有身上的男人,一副柔弱模样惹人恋爱。

    主要是她本就长得漂亮,说是土人,却更有少数民族特色与独有的美丽风格。

    朱楩扶着木邱,干脆拉过桌子,把东西放在上面,喂她总算吃了点夜宵。

    同时朱楩心说,木初大舅哥,阿邱这样能让你看到?你不得和我拼命啊。

    好家伙,他这算不算是让女英雄流血又流血?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木邱能那么大胆,竟然敢来袭击自己。

    没错,这可是木邱主动的,和他无关。

    朱楩倒不是会推卸责任,可原则性问题得讲清楚,谁主动谁被动,也得讲明白。

    更主要的还是朱楩身怀系统,有系统作弊,加上属性对身体全方面素质的强大提升,让他早已远非常人,别说和同龄人比,就是沐春沐晟等人,光凭武力也早已不是朱楩的对手了。

    加上当时两人一起沉入浴桶之中,木邱穿着单薄的小衫,被水一泡,比不穿还有诱惑力。

    朱楩一个没忍住,就,犯了罪咯。

    不过此时朱楩可没有半分后悔,搂着木邱靠着床头,那叫一个志得意满得意忘形。

    木邱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不禁娇媚的白他一眼,死人,把自己折腾得够呛,他倒是挺得意的?

    德行。

    “对了,我大哥没问我吗?”木邱提及大哥木初,俏脸有些通红,不知道之后该如何跟大哥说明自己和朱楩的情况。

    朱楩苦笑一声说道:“他问了,可我哪敢说啊。阿邱啊,你真的是太着急了。”

    木邱一个女孩子,都要哭出来了,她不要矜持的啊。

    不过木邱也知道,自己确实着急了,可她也没有办法,正如她所表白的那样,两人的关系还算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这只是木邱一厢情愿的对朱楩的爱慕之情,以及一旦错过这次机会,若是木邱跟着木初与部队回去了,两人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不过我也很喜欢你就是了,”朱楩忽然用了点力的搂了搂怀中佳人。

    木邱终于还是掉了眼泪,总算没有白费她的一片心意。

    木邱继续靠着朱楩的胸膛,闭着眼睛,低声道:“殿下,奴家知道您给不了奴家名分,那日王福将军的话我都听到了。但是只要您能让我留在身边,就足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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