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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知行是个好孩子

    那少女听到声音抬头朝着上层望去,只见一名紫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二楼入口,脸上的刀疤彰显邪气,少女缩着身子往后一退,又化成一阵阴风飘荡在空中。

    李知行回头,正步走上木梯来到那人面前,虽然身着校服而非道袍,倒是气势一点都不逊于那紫衣男人,他问道:“你怎么到二楼的?”

    紫衣男人哈哈大笑,他道:“吾只是出不去这玄秘塔,这塔内自由穿行又有何难?稍加练习,这一楼吾也是去得。”

    云涯见紫衣男人对李知行毫无敬畏,喝道:“放肆,还不滚回三楼!”

    紫衣男人见云涯厉声呵斥,目光如刀:“魏云涯,你一个肉体凡胎不入流的道士也敢对本大人无礼,等陛下亲临,本官第一个就弄死你!”

    魏云涯也不带怕的,他围着紫衣男人转着嚷道:“欸呀呀,我好怕哦,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断了你的香火,饿死你丫的。”

    “你..”紫衣男人被云涯说道语塞,正待反驳,又听云涯指着鼻子骂道:“我什么我,还当你是陈国的大臣呢,我呸,什么东西,都进到这玄秘塔改造了还不消停,还陛下亲临,有本事打破我神州大陆的结界试试?”

    紫衣男人只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整个人气到浑身颤抖,脑袋越胀越大,像一个气球似的。

    魏云涯哇的一声跳开,见那紫衣男人的头已经长了好几个疙瘩,他道:“好大的疙瘩气球啊。”

    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根柳条挥舞着,“哈哈,让我看看要抽几下才爆炸。”

    那紫衣男人见云涯嚯嚯着柳枝,眼神一缩,还不等云涯拿着柳枝到他身边就开始顶着大大的脑袋到处逃窜,云涯在后边紧追不舍。

    最后那大脑袋卡在栏杆里,云涯哈哈大笑,挽着袖子盯着紫衣男人的屁股,嚯嚯就是几鞭子,打得人家哇哇大叫。

    李知行也懒得搭理他们,飞身上了第七层。

    这第七层和其他楼层不同,这是李知行的道场,金光闪闪,无数的经文围着墙壁打转,既有道家的,也有佛家的。

    王阳明在飞升之前,融合佛道儒三家自成一派,因此龙城弟子也从来没有局限过哪一家之法。

    在塔层的正中间,漂浮着七盏莲灯,这正是玄秘塔的整个阵法的阵眼,用莲灯做成的北斗阵。

    李知行走到案桌前坐下,那案桌上摆放着个小塔,塔身挂满铃铛,而那塔内的符咒,正是傅江月的生辰八字。

    这个东西在很多佛寺都有,很多的寺庙里都会有一座放满佛牌的塔形雕塑,但是很少人知道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简单来说就是保命符,有些年岁不好的,身体不好的人,家里为了求菩萨保佑,就会来庙里许愿。

    求平安的,要献上贡品和一些香火钱,把孩子的生辰八字放到塔内。在傅江月五岁时第一次撞到鬼开始,李知行就知道他帮陈徵锦重生的反作用也随着而来了,那些无法投胎的陈国冤魂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因此他开始勤奋修习,正巧又在白云山遇到了龙城弟子,就将这白云观用来镇压鬼怪的玄秘塔用仙术加印,以便收容陈国亡魂。

    他拿着玲珑塔仔细看着,这东西是他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修筑的,这些年一直安然无恙,傅江月也似乎再也没有撞邪过,他忽地睁大瞳孔,只见那玲珑塔的一侧果然有些裂痕。

    “李知行。”

    李知行的心口一热,金色的光芒从领襟射出,他伸手将那枚琥珀色的玉坠取出,掌心发出阵阵灼热。这是傅江月在喊他。

    傅江月睡得并不安稳,她又梦到自己去了海边,还是昨天晚上那个场景,梦里的她还是拉着那个哭泣的女孩,只是后来的事情发生的不是她经历过的。

    在梦里,那个女孩子哭泣的脸变得十分的扭曲,她拉着傅江月,要她当替身。傅江月看着在旁边为溺水者呐喊的车荷花,又看着一声不吭的李知行,无论她怎么喊救命,直到身体被沉入海底,就是没有人注意到她。

    傅江月被吓得流出了眼泪,她缩着身子想让自己从梦里醒过来,她的意识已经相当清晰,但是就是不能支配着自己的身体,海底下坠的巨大压迫感让她无助又害怕。

    李知行来到傅江月的房间,看着傅江月的眼泪伸手擦拭着,听着傅江月嘴里一直喊着“李知行”一阵心疼,伸出手摸上傅江月的额头,进入她的灵识,此刻的傅江月的睡梦中并无他物,只能感觉到无尽的黑暗。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傅江月,大脑几乎没有思考之下躺到了傅江月的身边,伸出手隔着被子抱着她,一下有一下拍着附件傅江月的背。

    傅江月每喊一句“李知行”,他就低低地回应一声“在呢”。

    慢慢地,傅江月紧绷的神经也似乎轻松了不少,无尽的冰冷里似乎也有了一丝温暖包裹着她。嘴巴开始轻轻揉动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傅江月的呼唤叫来了傅奶奶,傅奶奶本来就睡眠浅,半夜躺在床上睡不着,又想着孙女的伤,想来看看傅江月熟睡时有没有压到,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了傅江月一声有一声的低喃着李知行的名字。

    她打开门走到傅江月身边,试图叫醒傅江月。

    李知行在傅奶奶坐到床上的那一刻起了身,站在床边,看着傅奶奶着急的摇着傅江月的手背。

    “妈,怎么了?”傅妈妈和傅爸爸闻讯披着外袍赶来,见傅江月闭着眼睛很难受的样子也慌了神。

    “这孩子不是着了梦魇吧?”傅妈妈道。

    “我觉得有可能。”傅爸爸道,“你听,她在说什么?”

    傅妈妈伏着耳朵凑到傅江月的唇边,听清楚之后,复述道:“李知行。”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傅江月在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这么难过,本能的想起初中的时候李知行被同学打到进医院那次,傅江月也是吓得魂不附体。

    李爸爸打开大门时,揉着眼睛带上眼镜,他不知道这么晚还有谁他家,眼睛眯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只见傅爸爸站在门口,着急道:“老李,知行睡了吗?”

    “应该睡了,怎么了?”李爸爸边说边进门,招呼着傅爸爸坐下。

    傅爸爸哪里坐得下,他说道:“我们月月不晓得做了什么噩梦,叫不醒,嘴里喊着知行的名字。”

    “啊?”李爸爸将水杯递给傅爸爸,顿时睡意醒了一半,“怎么回事?”

    “爸,怎么了?”李知行站在倚在门口,双手环抱问道。

    傅爸爸看得李知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他走到李知行面前,拉着李知行就往自己家里走,一边说道:“知行啊,你快去看看月月,这孩子不晓得怎么了。”

    李知行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由着傅爸爸拉到了傅江月的房间。

    此刻的傅江月没有了他的灵体抱着,情绪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缩着身体不停的发抖,看得一阵难受,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问道:“月月这是怎么了?”

    傅奶奶带着哭声把事情大概得跟李知行讲了一下,李知行皱着眉头缓缓坐下,从被窝里拉出了傅江月的手包裹着,带傅江月喊了一声李知行后,他微笑着凑到傅江月耳边,回应到:“我在,我来了,月宝不要怕。”

    傅家三口看着李知行还像小时候一样安慰着傅江月,心里说不出的暖意,小时候睡觉前不管傅江月多闹腾,只要李知行哄着,马上就能入眠,没想到哪怕傅江月在噩梦中,这些哄着的话也这么管用。

    三人看着李知行拉着傅江月的手,温馨的暖流使他们感动,等傅江月的情绪稳定不少后,李知行说道:“月月已经睡着了,那我先回去了。”

    “谢谢啊。”傅妈妈一副看女婿的样子看着李知行。

    李知行礼貌笑笑,将傅江月的手放回被窝起身,还没等三人出门呢,傅江月又开始叫唤着:“李知行。”

    只是这一声,李知行就顿住了脚,床上的傅江月又开始不安起来,傅家三口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不如,我就坐在椅子上陪着月月吧。”李知行说道。

    “这...”傅爸爸看着李知行,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傅妈妈和傅奶奶,他的意思很明显,虽然这个方法好是好,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啊,孤男寡女的,“要不我也留下来?”

    傅妈妈打了傅爸爸的手臂瞪了她一眼,她当然也明白傅爸爸的顾虑,转身对着李知行说道:“那就谢谢你了知行,就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李知行说道。

    “那我们先出去了。”傅奶奶拉着傅奶奶的手走了出去,顺带关上门。

    李知行回到了椅子上,又继续包着傅江月的手安慰着,耳朵里听着傅爸爸和傅妈妈以及傅奶奶的对话。

    “你捣什么乱,小年轻的事,再说了,知行早晚也要当我半个乖儿子。”

    “这..”

    “知行是个好孩子,妈信他,走吧,大家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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