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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活的啊……

    牙倒了。

    且倒了整整两日、连块豆腐都咬不动了。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狄映就是捂着个嘴,生怕那酸出来的口水流出来……

    给雷福看到、笑得不行。

    雷福解释道:“这叫小桃果,山里比较多。我们县的县尉,喜欢进山打猎。发现了就给我带了点儿回来。

    他的本意是想让我看看、能不能把这种树当成景观树、栽去县城的官道两边。

    这样会很好看。

    反正这么酸、也没人爱吃,路人不会去祸祸。

    我尝了一下,确实酸得要命,倒是在考虑可以将其给种成景观树。不知道狄大人能否给点儿建议?”

    这话问到了狄映的心坎儿上。

    只是因着嘴里还酸着、勉强地再嚼了几下小桃果后、咽了下去,再缓了会儿后,才回问道:“这种果树能栽到大都城郊外去吗?”

    雷福:“……狄老弟,你还是莫要跟老兄我说笑为好。若依你所想,那南桔就成北枳了。”

    狄映却摸起了下巴。

    一边安抚自己酸倒了的牙,一边就在想:只要能成活,北枳也讨喜。

    不是他很闲要琢磨这种事情,而是一说到要栽种到大都城去,他就看到彭凉的那双星目、在阳光下反着耀眼的光。

    彭凉跟随自己日久,难得喜欢一样物什,狄映愿意为此多尽些心力。

    说话间,沿着河边走,几人就到了一片被衙役们给围起来了的地方。

    河边有两排垂柳树,衙役们隔着点儿就站着一个,以阻止好奇的路人靠近。

    见到他们的雷县令来了,赶紧上前行礼。

    但好奇的目光、就一直在狄映的身上打转。

    狄映冲他们笑了笑,出声道:“天儿太热了,抱歉让大家辛苦久等。我尽量快着些,你们也多喝点儿水。”

    众衙役的心头亮了。

    这果然是狄大人啊,活的啊。

    阮俊也在。他就是那个从山里带回果子的县尉。

    他见一个比自己长得还帅的人、在吃自己辛苦采回来的小桃果、又见狄大人一出现就“勾”走了衙役们的魂儿,顿时心里就涌起了更多的不满。

    起初,这案子报到县衙的时候,阮俊还挺积极的。毕竟只有大案、才有功绩。

    谁知雷县令居然一见那字条就给推了。

    还非得让他们在这儿守着、非要等狄大人来。

    阮俊挺窝火的。

    他堂堂一县尉,都闲得只会进山打鸟儿、采野果了,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地界儿上、出了桩能立功的案子,他正想表现一下呢,居然就这样属于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县令了。

    这都叫什么破事儿嘛。

    难道离了狄映,他们铜头县就都不会破案了?就都成了废物不成?

    这要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之前路过的行人、就指指点点的。阮俊心里的火就跟这炙热的天一样、腾腾腾地、不断地往上冒着热气。

    现在一见狄映,原来就是这么个连三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阮俊心里的那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

    就这么个人、还被传得跟神仙似的,其不就是会显摆个亲民的态度?

    老百姓就是傻、那些衙役们也傻。见人笑一笑就恨不能贴上去了的样子。

    他阮俊、要是经手的案子多、怎么都不会只做到一个县尉、怎么都不会靠着笑脸去“勾搭”民心。

    这样想着,阮俊就呼喝起了那些衙役们。

    “去去去,瞎凑什么热闹?让你们守好现场不知道吗?这要是有阿猫、阿狗的、混进来破坏了现场,到时候破不了案子算谁的?

    这可是我们铜头县的地盘,到时候人家破不了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臭名声可都是咱们的。

    一帮不长脑子的玩意儿!”

    雷县令闻言,隐晦地瞪了阮俊一眼。

    雷福知道阮俊心里不服气,也知道对方就想要功绩好升官儿,但雷福可不想给自己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凶手指名道姓要狄映来破,雷福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愿意全盘都推给狄映。

    狄映听到阮俊的话,没在意,只是看了他一眼,抬脚就朝河岸边、被盖上了白布的尸体走去。

    雷福跟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阮县尉脾气梗直,这么多年没升官儿、都是因为他的那张破嘴,还请狄老弟看在老哥的面子上、莫与其计较才是。”

    狄映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道:“还请雷县令帮忙让衙役们、将尸体的周围用布幔遮挡起来。我验尸的时候、会比较血腥,不宜让路人们给看了去。”

    “嘁。”

    阮俊的嘴、就撇到了天上去。

    嘀咕了一句:“真当我们铜头县的百姓是泥巴捏的。”

    验尸而已,他阮俊什么没见过?铜头县的百姓什么没见过?不然怎么能叫铜头县?

    还血腥?把尸体翻来翻去就叫血腥?还真是个脆弱的文官儿。

    衙役们却没理会阮俊的态度,一听狄大人吩咐,就高高兴兴地去找了布幔来围挡上。

    能有机会参与到狄大人破案的过程中,他们巴不得有机会多多表现。

    雷福想了想,觉得自己干站着看也不是个事儿,就介绍起了案情来。

    “今早寅时末(05:00),有人到河边倒夜香时,发现了这具尸体。其身上都是血,明显就是被杀的。

    于是报了案。我就安排人查了这人的身份。

    他是我们铜头县的一个铁匠,叫席山。活到四十岁了,还老实巴交的。周围的邻居们跟他的关系也不错。

    他有一个儿子、席岩河,成家了,生了个女儿,三岁了。他儿子继承了他的衣钵,也在铁匠铺里打铁为生。

    性格上也是挺实在的人。但因为是做买卖的缘故,很多人都认识他们一家。

    可没听说过有谁与他们结过怨。所以查找凶手可能有难度。”

    狄映听着,手上忙着。

    衙役们围好围幔后,狄映掀开了盖尸的白叠布。

    彭凉终于把那盘果子、剩下的倒进了自己的香囊里,盘子放地上,人走过去,放下背上不离身的工具箱,打开。

    拿出验尸记录册,开记。

    狄映则做好防护、再按着自己验尸的习惯性顺序、先对尸体进行了初检。

    而在报死者基本身高、体重和年龄资料的时候,阮俊又在那儿说怪话。

    不过没人搭理他。

    狄映也自顾自地说道:“死者身上的血是被淋上去的,通过气味的辨别、大概率是鸡血。

    依据这个量来看、至少杀了三只鸡。

    鸡血凝固的时间很快,通常都会加入盐和水,才能延长时间。

    这个死者身上的鸡血,没有加入那些。

    就说明:凶手在杀了他之后、直接杀了鸡后淋在了他的身上。

    去打听一下:今早有谁在这附近捡到过死鸡?如果那些死鸡还没被下锅的话、买下来,银钱我出。

    另外:买下来之后,可以在这周围问问有养鸡的人家、那些是谁家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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