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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比谁狠

    玻璃是长三角形的,大概有十几公分那么长,镜面反射着南枳的眼睛,冷静、冷酷。

    玻璃割伤了她的手,鲜血一滴滴落下来,但她的手很稳,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痛苦的,反而是乔景樾。

    他又惊又怕,低声安抚她,“南枳,你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南枳勾唇笑了笑,忽然往前走了两步。

    乔景樾忽然狂躁起来。

    他也往前两步,胸口抵着玻璃尖儿,尖锐的利器穿透了他单薄的衬衫,微微陷入皮肉里。

    “你来呀”他的手也握住了玻璃,同样被割破流了血。

    “你来,往我这里来,这是我的心脏,只要稍微一用力,我就再也不会烦你。”

    南枳眉头紧皱,“别逼我,你以为我不敢吗?”

    乔景樾双眼血红,眼泪在眼眶里发热,“你敢,你南枳有什么不敢。”

    南枳咬着唇,手里的力量加重了,跟他无声的争夺着。

    伤口割的更深,血也流的更多。

    乔景樾就像跟她比赛一样,笑着发狠,只听到嗤的一声,好像割裂了皮肉。

    他是个外科手术大夫。

    南枳忽然松手,玻璃哗啦掉在地上,顿时在瓷砖地面上摔成了几十上百的碎片,细小的碎片上全是或深或浅的血迹,很是诡异。

    乔景樾像是胜利了一般,骄傲的扬起嘴角,“你看看你,还是不忍心伤害我。”

    南枳退后几步,并没有说话。

    乔景樾感觉到她不对劲,忙上前想要给她包扎。

    南枳忽然抓起一块碎片,向着自己的手腕划去--

    好在乔景樾快了一步,捏着她的麻筋让她松手。

    玻璃掉了,但是南枳好像已经疯了,她拿起洗手台上一切能拿起的东西去砸乔景樾,等东西没了就去打他踢他撕咬他。

    俩个人,就像两头困兽,明明只有相互伤害,却不肯松手。

    最后,南枳力竭,只觉得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乔景樾把她身上染血的衣服剥掉,又把她的手伤口处理了包扎好。

    这个阶段,他自己的手也一直在流血,且他的伤比南枳的要深,需要缝合。

    他嫌弃自己的手把她的纱布弄脏了,就随便用纱布先把自己的手缠了缠,又给她弄。

    南枳在昏迷中也感觉到了疼,她蹙着秀丽的美,娇嫩的红唇不时的发出微弱的呻吟。

    他的动作轻了又轻,因为疼痛麻痹的手不太灵活的帮她缠着纱布。

    终于弄好了,他才起身回到浴室,脱掉了自己的衬衣,就这么站在喷头下。

    冷水刺激着疼到麻木的手掌,又泛起一波新疼痛,可也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头的噬痛。

    他不懂,为什么要这样。

    本来一个女人而已,来去都不会干扰到他的生活,可为什么结果成了这样?

    南枳的话就像这些冷水,一直冰着他的心头。

    不爱,是不甘,因为愚蠢,所以深情……呵呵。

    南枳,这就是你理解的我吗?

    我爱你,你怎么就不信?

    也许,有这些因素在吧,所以应该纯粹的爱情就变得不纯粹,他们再也没有美好的未来?

    他该放了她吗?

    乔景樾没感觉到手疼,反而觉得头疼。

    他是不是错了?他太偏执了。

    这样对南枳,太不公平。

    正想的头疼,保镖找的医生来了。

    医生看着他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都直摇头。“您还是去医院吧,我也没带麻药,口子这么长这么深,恐怕得缝七八针。”

    “不用麻药,就这么缝。”

    医生摇头,“不行,你受不了。”

    “我可以。”

    乔景樾因为在四年前弄伤了手,那段时间他依赖镇定药品,几乎成瘾。

    所以,这些年他都避免这些东西。

    医生还想叨咕几句,可在接触到乔景樾森冷的目光,把话顿时就咽了回去。

    手掌是神经分布密集的地方,且有些是通往心脏,每扎一下,他都能感觉到心脏的颤栗,好像直接扎到了心上。

    他光着上身,全身的肌肉紧绷,汗水源源不断的流下来,下巴锁骨胸肌腹肌……

    医生对他很是敬佩,“小伙子,好样的,是军人吧,我也只见过军人有这样的铮铮铁骨。”

    乔景樾笑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医生问:“后期会很疼,我给你开点止疼药。”

    “不需要,谢谢。”

    医生还有好多医嘱都没说,就给保镖送客了,他就絮絮叨叨的跟保镖叮嘱。

    保镖说:“我们樾哥也是医生。”

    “他是医生?”

    老医生摇摇头,他自己也是医生,可磕怕点油皮都怕疼呀,天天养生就怕死,这个真是怪胎。

    乔景樾倒在沙发上,不用以后,他现在就觉得很疼。

    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太熟悉这种疼痛。

    南枳不在的那段时间,他用她留下的耳环弄伤了手,也是这样。

    那个时候,他开始酗酒。

    每天烂醉如泥,以至于手术刀都拿不稳。

    后面还是盛怀宴骂醒他,领导又找他谈话,才让他戒断。

    从此,他再也不接受任何能让人上瘾的东西,南枳是个例外。

    披上一件衣服,他起身,想要去做点什么缓解疼痛。

    一抬头,就看到门口有人惊讶的看着。

    乔景樾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贺悬看着满地还没来及清理的血迹,“你干嘛?杀年猪吗?”

    乔景樾不理他。

    贺悬把目光从他的伤口离开,出声提醒他,“我在附近发现了曾千的踪迹,恐怕林霁也没离开丽城。这里很危险,你要带着南枳尽快离开。”

    乔景樾苦笑,难道他不想吗?

    是南枳不肯,而他此时也陷入了死胡同。

    贺悬还带给乔景樾一个消息,组里的大佬已经气疯了,要盛怀宴即刻“缉拿”他去总部写万言检讨书。

    乔景樾已经破罐子破摔,无所谓的摆摆手。

    俩个男人正在婆婆妈妈,却不知道二楼的窗口已经爬进去了人。

    曾千穿着一身黑衣,轻轻俯身看着床上沉睡的南枳。

    她摸摸她的脸,发现微微发热。

    “乔景樾这个大傻逼,你过得这么糟糕,为什么不和林霁一起走?”

    她咒骂了一句,俯身就要把南枳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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