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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慕容母子

    桓熙缓步徐行,迈入这间别院,目光扫过眼前的母子三人。

    “妾身拜见梁公。”

    慕容英屈身行礼,她的两个儿子也朝着桓熙俯首而拜。

    “三位远来是客,无需多礼。”

    说着,桓熙打量起了兄弟二人之中,明显更年长的拓跋寔。

    年仅十岁的拓跋寔迎着桓熙的目光,并没有畏缩。

    他若是个怯弱的性子,也不会在长孙斤刺杀拓跋什冀犍的时候,上前与之搏斗、撕咬。

    说着,慕容英回头招呼拓跋寔、拓跋翰:

    “还请梁公主持公道,帮助寔儿重返代国,夺回王位。

    当然,桓熙也没指望拓跋寔会真的像保护拓跋什冀犍一般,不惜性命保护自己,毕竟继父又怎么比得上生父。

    “妾身来到长安,久闻梁公大名,如今英雄当面,妾身早已失了方寸,心乱如麻。

    “拓跋夫人以身相许,报答梁公的恩情。

    桓熙也连忙起身,将慕容英搀扶起来,说道:

    以小桓公的本事,只要进了他的家门,慕容英的那颗心早晚也是他的。

    慕容英大喜过望,她站起身来,屈膝拜道:

    “拓跋夫人为何妄自菲薄,桓某初见夫人,就已惊为天人。

    桓熙注视着拓跋寔,慕容英的一颗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而拓跋公子生性至孝,梁公与他有父子之情,又助他重登王位,大梁与代国必可和同为一家,再无边衅之忧。”

    “梁公若要出兵代国,助拓跋公子继位,何不收拓跋夫人为侧室。

    如今慕容英作为桓熙的侧室,也好过留在盛乐,成为大哥拓跋寔君、四弟拓跋阎婆的妻子。

    如果他们不曾逃离盛乐,母亲早已被大哥拓跋寔君收入房中。

    慕容英赶忙道:

    此时,一直护卫在桓熙身后的沈赤黔突然走了上前,开口道:

    拓跋寔、拓跋翰兄弟二人闻言,面色如常。

    “只恨蒲柳之姿,不堪入桓公之眼。”

    慕容英闻言,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过三位尽管放心,待我度过眼前的难关,必定进攻代国,帮助拓跋公子复位。”

    权翼官拜梁国中书令,故而又被称为权中书。

    桓熙将二人扶起,打量着他们,朗声笑道:

    “有此佳儿,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欢喜。”

    就像桓熙不可能真的拿他们当作亲儿子那样看待。

    “梁公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甘愿为奴为婢,只求能够侍奉梁公左右。”

    毕竟胡人哪有寡妇守节的说法。

    “只是担心夫人难舍前情,因此踟蹰,唯恐求而不得。

    当着两个儿子的面,纵使难为情,慕容英还是鼓足了勇气,轻声道:

    “这位小将军所言,又何尝不是妾身心中所想。

    “还请拓跋夫人莫要误会,桓某承诺出兵,只为公理道义,绝非贪恋美色!”

    桓熙点点头,这才问道:

    “寔儿、翰儿,还不上前拜见你们的父亲。”

    桓熙带着歉意,对慕容英说道:

    “是我平日太过纵容,才使他口无遮拦,如今冒犯了拓跋夫人。

    “国中遭逢巨变,一朝沦落于此,幸有权中书妥善安置,妾身母子不曾被人打扰,有劳梁公挂心。”

    “既然梁公知道寔儿与刺客搏斗,想必也应当清楚,先王在临终之前已经将王位传给了寔儿。

    “妾身母子被恶贼追杀,走投无路之下,幸得匈奴右贤王的庇护,派人护送我们孤儿寡母前来长安,有幸得见梁公。

    兄弟二人来到桓熙身前,俯首拜道:

    “孩儿拜见父亲。”

    “今日既知夫人心意,桓某再无顾虑,愿求良媒,缔结同心,但愿夫人不弃。”

    “管仲曾言,夷狄譬如禽兽。

    “朝廷不久将有恩旨送来,拓跋夫人贵为王太后,又怎能自甘为奴婢。”

    “拓跋寔君弑父夺权,与禽兽无异,而你却能奋不顾身,敢于赤手空拳与刺客相搏。

    在拓跋寔称谢之后,桓熙带上母子三人去往前厅说话,至于权翼,则在桓熙进门之后,就已经顶着夜色打道回府。

    桓熙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在母子三人紧张且期待的目光中,桓熙正色道:

    “不瞒拓跋夫人,桓某尚在陇右之时,听闻前因后果,就已经向朝廷上表,请求太后册封拓跋公子为代王。

    桓熙展颜笑道:

    沈赤黔领命告退,快步前往后厨。

    当夜,桓熙在别院中与慕容英母子同饮。

    众人步入前厅,落座之后,桓熙询问慕容英道:

    “赤黔,速速吩咐后厨准备酒肉,今日既得美妾,又得佳儿,双喜临门,自当庆贺。”

    沈赤黔正色道:

    “只是目前凉州受灾,饥民嗷嗷待哺,国库空虚,桓某一时之间也无力出兵盛乐。

    慕容英闻言,俏脸通红,桓熙则是勃然大怒,厉声训斥道:

    “住口!我桓伯道岂是挟恩图报之人!”

    “若能如愿,代国今后将以梁公马首是瞻。”

    “若非如此,难以报答梁公的恩情。”

    桓熙闻言,挑眉道:

    “赤黔尽管道来,无需拘束。”

    “桓某今日班师回到长安,得知拓跋夫人求见,匆匆前来,不知拓跋夫人是有何事相商?”

    沈赤黔面露惊恐,连忙跪地请罪。

    “这片忠孝之心,莫说身处夷狄,哪怕是在华夏,也能作为表率。”

    在鲜卑人的习俗之中,父亲过世之后,母亲带着年幼的孩子改嫁,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慕容英坚持道:

    “拓跋夫人在此间,住得可还习惯,是否有人上门打扰?”

    慕容英并没有抽出被桓熙握着的手,她红着双颊道:

    “能得梁公怜爱,妾身不胜欢喜。”

    只见桓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慕容英的手,正色道:

    “梁公,微臣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慕容英的一番深情告白,并不一定是发自肺腑,桓熙对此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心中暗喜。

    许久,拓跋寔终于低下头,避开桓熙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一旁的慕容英见桓熙夸赞拓跋寔,心中不由大喜。

    看那其乐融融的模样,倒也真像是搭伙过日子的一家人。

    今天没有了,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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