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章 促成眷属
晋王妃许锦柔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顾青青的身上。
顾青青面颊微红，但是她语气坚定，“民妇以性命作保，李安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龌蹉之事，自从女工进厂以来，我二人…几乎日日都在一起，只是有些羞人，王妃若不问起，属下实在…，实在不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
李安这时候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许锦柔面前跪拜行礼，
“属下给王妃见礼，这妇人昨夜偷窃蚕丝，被我擒到之后言说家里上有老人下有幼童，我便心软不曾报官，只是将她逐出厂外，不曾想今日她却带着家中亲眷来此胡闹，污蔑我侮辱欺负于她，我与青青关系甚笃，平日耳鬓厮磨，婚期日近，怎会与这女子有染？如今王妃驾到，希望可为属下洗脱冤屈，属下若真与此女子有不轨之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属下请求报官处置，还我清白，状告此女一家污蔑陷害之罪。”
许锦柔不动声色，微微颔首，“好，既然李管事如此笃定，本王妃就算是这翠坪山的织锦厂以后关门闭户，也要带着你们去巡城司走一趟，一定把此事查问个清楚明白，还你们公道，不论是谁犯错，定然严惩不贷。”
说到这里，许锦柔扫视在场众人，“今日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你们若是不知情也就罢了，若是是非不分，故意帮着颠倒黑白，将同罪论处。”
顾青青跪在李安身旁，“民妇愿意跟随王妃去往巡城司，为李安证明清白。”
堵在织锦厂门前的村民们互相交头接耳，
“是不是弄错了？”
“这位姓顾的娘子就在李管事身边，这种风流事她怎能看不住呢？”
“姓顾的娘子这般俊俏，李管事没必要欺辱别的女人吧。”
“姓顾的娘子这么凶，李管事应该不敢任意而为吧？”
“没听说吗？人家婚期都近了，怎么可能做龌蹉事？”
……
一直坐在地上哭泣的妇人哭声越来越小，眼角余光偷偷瞄向她的公婆。
她的公爹和公婆互相对视一眼，公婆跪倒在地朝着许锦柔叩了个头，
“王妃，若是因为我们一家让这织锦厂停了业，不知会有多少人没了饭碗，此事…，此事便就此作罢，我们不闹了，这就离去。”
许锦柔面色一沉，“阿婆何出此言？此事哪能这般糊里糊涂的了解，此事不仅关系到你家儿媳的名节，也关系到李管事的清白，若不查个水落石出，这织锦厂还如何经营下去，李管事还如何在厂里继续当差，本王妃必须得有个计较才行。”
妇人的公婆被许锦柔说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神色越来越慌张。
许锦柔看向李安，“若是李管事当真欺辱了这妇人，这次去了巡城司，你便不用回来了。”
说罢，许锦柔又看向那个哭泣的妇人，
“若是你偷窃在先，污人清白在后，本王妃可以断定，你若进了巡城司也就出不来了，轻则送去教坊司杂役院成为人尽可欺的女奴，重则将关入深牢大狱，每日与蛇鼠虫蚁作伴，再难见到天日了。”
妇人面上露出惊惧之色，她不再哭了，侧目看向公婆，“公爹，公婆，儿媳不想去巡城司啊。”
顾青青声色俱厉，“你这个无良的妇人，如今此事可由不得你了，必须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你的公爹，公婆若是纵容包庇你，就是同罪。”
芳若在人群中幽幽地说道，“教坊司杂役院可不管年龄大小，就是如同她公婆的这般年纪也一样有西蛮人买去为奴，哎呀，什么事都做呀！”
公爹听芳若这么说当时就头上青筋暴起，他也倒身下拜，朝着许锦柔叩头，“王妃，是…是我们错了，我们不去巡城司。”
公婆悄悄用手掐了公爹一把，公爹双眸一瞪，“你掐我作甚，难道你想被卖进杂役院，做人尽可夫的女奴吗？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公婆紧蹙眉头，“怎么就能那般了，胡言乱语。”
许锦柔面色阴沉，“老丈，既然你不想去巡城司，就说说哪里错了吧？”
公爹不顾公婆的阻拦，说了实情，“禀王妃，我那儿子并非在西蛮没了音讯，他是思念家人偷偷跑回了大楚，可不幸染了重病，如今家里没钱给他抓药，更没钱请不会走漏消息的高价郎中。”
说到这位公爹看向自家的儿媳，“她来织锦厂做工是假，想偷蚕丝是真，就是为了给我儿治病，李管事擒住然后把她放了，可为了尽快弄到银钱救我儿性命就…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如今不能因为此事把我一家人全搭进去。这一切都是老汉我一人的主意，老汉愿意领罪，请王妃放过家里的其他人，不然三个孩子，还有孩子的爹，就都活不成了。”
这位公爹的坦白，来帮忙的村民们不干了，纷纷指责，
“啊，是这么回事，你们这家人可把我们坑苦了。”
“我们还陪着你来晋王妃的厂里吵闹，不该呀，不该呀。”
……
等这些人七嘴八舌，骂人的，呵斥的，埋怨的…都讲得差不多了，许锦柔轻轻摆了摆手，
“诸位，听我一言。”
在场的人立刻不再说话，织锦厂门前变得鸦雀无声。
许锦柔目光在那妇人和她的公婆身上扫过，
“既然此事已经水落石出，巡城司便不用去了，虽然你家中困顿，但这不是诬陷别人的理由，因为自家牟利就可任意谋害别人，如此这样大楚还不乱了，本王妃会替你家请郎中去给病人诊治，等他病好即刻返回西蛮，你家人诬陷李管事，罪应惩戒，回村之后自行为村邻们洗衣劈柴一个月吧。”
这家人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灰溜溜的离开，村民们也都逐渐散去，顾青青吩咐厂里的女工们各回各位，青鸾好奇，跟随那五名吴郡来的织娘去看厂里的花楼织锦机。
许锦柔在芳若的陪同下，跟随李安和顾青青进了织锦厂的会客厅。
落座之后许锦柔面带微笑，她看了眼依然面颊微红的顾青青，然后目光落在李安身上，“今日青青为了你，可是豁出了颜面，不顾了自身的清誉，你可不能辜负她。”
李安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行礼，“属下…，属下斗胆想请王妃为我二人主婚。”
顾青青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过是为了织锦厂才这般做的，可不是真的想嫁给你。”
李安神色郑重，“在下是真心实意的想娶青青你为妻，一片挚诚，只是青青莫要嫌我身有残疾就好。”
顾青青面色绯红，“我已经不是什么姑娘了，我是一个寡妇，你以后莫要嫌弃我才好。”
许锦柔嘴角上扬，“李安，你把与本王妃所讲的话再当着青青的面讲一遍吧。”
李安有些不好意思，“王妃，我…，我…”
芳若蹙眉，“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般吞吞吐吐的，你若是不愿意，青青可不是找不到婆家的人。”
李安神色变得焦急，他看向顾青青，“我李安指天发誓，绝不会嫌弃于你，我这一生必然爱你敬你，当你是心中的宝贝。”
顾青青虽然粉面羞红，没有立刻答应，但是眸中却隐含了水光。
许锦柔语气轻柔，“青青，本王妃可保李安一世都会对你好的，他若是辜负了你，我便不能轻饶了他。”
顾青青轻咬贝齿，“王妃都这般讲究，民妇…便应允他了。”
李安娶了顾青青，织锦厂如虎添翼，以后也多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助力，许锦柔喜上眉梢
“如此本王妃做媒，李安娶吴郡顾青青为妻，待到今年天罗国所订的一万匹织锦完工，本王妃便亲自给你二人操持婚事。”
李安喜笑颜开和顾青青两人双双跪地，感谢王妃的成全。
许锦柔示意芳若把两人搀扶起来，重新落坐之后许锦柔说起了织锦的事情，
盐铁司的商队就要去往天罗国了，打算带一千匹织锦上路，去天罗国交货给宝树王田慕寒，测试翠坪山的织锦在天罗国的反响如何？
听说要尽快带走千匹织锦，顾青青认真思索，
“如今新来的女工们还不熟练，宽二尺二，长四丈的一匹织锦，两个女工操作一台花楼织锦机，一天可出一匹，如今厂里有四十九个女工，加上五个吴郡来的织锦师傅和我，一天可出三十五匹左右，如今厂里有做好的织锦五百匹，其余五百匹，估计半月左右可成。”
许锦柔微微颔首，“盐铁司派往天罗国的商队也需要准备，估计也得半个月左右的光景，如此倒也算是刚刚好。”
李安态度恭敬，“属下计划购进花楼织锦机一百台，如今还是测试阶段，待织锦机全部到位，会继续招进女工，到时一万匹织锦应该百天可成。”
顾青青胸有成竹，“随着女工们越来越熟练的使用花楼织锦机，来日一万匹织锦可能不需百日就可完成。”
……
离开了翠坪山回转京都城，坐在马车上的许锦柔一言不发，芳若凑了过来，“王妃，您有心事？”
许锦柔透过窗幔望向车外，“嗯…，我在琢磨为李安和顾青青办个订婚宴，有些人该让他们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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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青面颊微红，但是她语气坚定，“民妇以性命作保，李安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龌蹉之事，自从女工进厂以来，我二人…几乎日日都在一起，只是有些羞人，王妃若不问起，属下实在…，实在不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
李安这时候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许锦柔面前跪拜行礼，
“属下给王妃见礼，这妇人昨夜偷窃蚕丝，被我擒到之后言说家里上有老人下有幼童，我便心软不曾报官，只是将她逐出厂外，不曾想今日她却带着家中亲眷来此胡闹，污蔑我侮辱欺负于她，我与青青关系甚笃，平日耳鬓厮磨，婚期日近，怎会与这女子有染？如今王妃驾到，希望可为属下洗脱冤屈，属下若真与此女子有不轨之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属下请求报官处置，还我清白，状告此女一家污蔑陷害之罪。”
许锦柔不动声色，微微颔首，“好，既然李管事如此笃定，本王妃就算是这翠坪山的织锦厂以后关门闭户，也要带着你们去巡城司走一趟，一定把此事查问个清楚明白，还你们公道，不论是谁犯错，定然严惩不贷。”
说到这里，许锦柔扫视在场众人，“今日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你们若是不知情也就罢了，若是是非不分，故意帮着颠倒黑白，将同罪论处。”
顾青青跪在李安身旁，“民妇愿意跟随王妃去往巡城司，为李安证明清白。”
堵在织锦厂门前的村民们互相交头接耳，
“是不是弄错了？”
“这位姓顾的娘子就在李管事身边，这种风流事她怎能看不住呢？”
“姓顾的娘子这般俊俏，李管事没必要欺辱别的女人吧。”
“姓顾的娘子这么凶，李管事应该不敢任意而为吧？”
“没听说吗？人家婚期都近了，怎么可能做龌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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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在地上哭泣的妇人哭声越来越小，眼角余光偷偷瞄向她的公婆。
她的公爹和公婆互相对视一眼，公婆跪倒在地朝着许锦柔叩了个头，
“王妃，若是因为我们一家让这织锦厂停了业，不知会有多少人没了饭碗，此事…，此事便就此作罢，我们不闹了，这就离去。”
许锦柔面色一沉，“阿婆何出此言？此事哪能这般糊里糊涂的了解，此事不仅关系到你家儿媳的名节，也关系到李管事的清白，若不查个水落石出，这织锦厂还如何经营下去，李管事还如何在厂里继续当差，本王妃必须得有个计较才行。”
妇人的公婆被许锦柔说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神色越来越慌张。
许锦柔看向李安，“若是李管事当真欺辱了这妇人，这次去了巡城司，你便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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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偷窃在先，污人清白在后，本王妃可以断定，你若进了巡城司也就出不来了，轻则送去教坊司杂役院成为人尽可欺的女奴，重则将关入深牢大狱，每日与蛇鼠虫蚁作伴，再难见到天日了。”
妇人面上露出惊惧之色，她不再哭了，侧目看向公婆，“公爹，公婆，儿媳不想去巡城司啊。”
顾青青声色俱厉，“你这个无良的妇人，如今此事可由不得你了，必须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你的公爹，公婆若是纵容包庇你，就是同罪。”
芳若在人群中幽幽地说道，“教坊司杂役院可不管年龄大小，就是如同她公婆的这般年纪也一样有西蛮人买去为奴，哎呀，什么事都做呀！”
公爹听芳若这么说当时就头上青筋暴起，他也倒身下拜，朝着许锦柔叩头，“王妃，是…是我们错了，我们不去巡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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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爹不顾公婆的阻拦，说了实情，“禀王妃，我那儿子并非在西蛮没了音讯，他是思念家人偷偷跑回了大楚，可不幸染了重病，如今家里没钱给他抓药，更没钱请不会走漏消息的高价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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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爹的坦白，来帮忙的村民们不干了，纷纷指责，
“啊，是这么回事，你们这家人可把我们坑苦了。”
“我们还陪着你来晋王妃的厂里吵闹，不该呀，不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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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立刻不再说话，织锦厂门前变得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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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此事已经水落石出，巡城司便不用去了，虽然你家中困顿，但这不是诬陷别人的理由，因为自家牟利就可任意谋害别人，如此这样大楚还不乱了，本王妃会替你家请郎中去给病人诊治，等他病好即刻返回西蛮，你家人诬陷李管事，罪应惩戒，回村之后自行为村邻们洗衣劈柴一个月吧。”
这家人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灰溜溜的离开，村民们也都逐渐散去，顾青青吩咐厂里的女工们各回各位，青鸾好奇，跟随那五名吴郡来的织娘去看厂里的花楼织锦机。
许锦柔在芳若的陪同下，跟随李安和顾青青进了织锦厂的会客厅。
落座之后许锦柔面带微笑，她看了眼依然面颊微红的顾青青，然后目光落在李安身上，“今日青青为了你，可是豁出了颜面，不顾了自身的清誉，你可不能辜负她。”
李安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行礼，“属下…，属下斗胆想请王妃为我二人主婚。”
顾青青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过是为了织锦厂才这般做的，可不是真的想嫁给你。”
李安神色郑重，“在下是真心实意的想娶青青你为妻，一片挚诚，只是青青莫要嫌我身有残疾就好。”
顾青青面色绯红，“我已经不是什么姑娘了，我是一个寡妇，你以后莫要嫌弃我才好。”
许锦柔嘴角上扬，“李安，你把与本王妃所讲的话再当着青青的面讲一遍吧。”
李安有些不好意思，“王妃，我…，我…”
芳若蹙眉，“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般吞吞吐吐的，你若是不愿意，青青可不是找不到婆家的人。”
李安神色变得焦急，他看向顾青青，“我李安指天发誓，绝不会嫌弃于你，我这一生必然爱你敬你，当你是心中的宝贝。”
顾青青虽然粉面羞红，没有立刻答应，但是眸中却隐含了水光。
许锦柔语气轻柔，“青青，本王妃可保李安一世都会对你好的，他若是辜负了你，我便不能轻饶了他。”
顾青青轻咬贝齿，“王妃都这般讲究，民妇…便应允他了。”
李安娶了顾青青，织锦厂如虎添翼，以后也多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助力，许锦柔喜上眉梢
“如此本王妃做媒，李安娶吴郡顾青青为妻，待到今年天罗国所订的一万匹织锦完工，本王妃便亲自给你二人操持婚事。”
李安喜笑颜开和顾青青两人双双跪地，感谢王妃的成全。
许锦柔示意芳若把两人搀扶起来，重新落坐之后许锦柔说起了织锦的事情，
盐铁司的商队就要去往天罗国了，打算带一千匹织锦上路，去天罗国交货给宝树王田慕寒，测试翠坪山的织锦在天罗国的反响如何？
听说要尽快带走千匹织锦，顾青青认真思索，
“如今新来的女工们还不熟练，宽二尺二，长四丈的一匹织锦，两个女工操作一台花楼织锦机，一天可出一匹，如今厂里有四十九个女工，加上五个吴郡来的织锦师傅和我，一天可出三十五匹左右，如今厂里有做好的织锦五百匹，其余五百匹，估计半月左右可成。”
许锦柔微微颔首，“盐铁司派往天罗国的商队也需要准备，估计也得半个月左右的光景，如此倒也算是刚刚好。”
李安态度恭敬，“属下计划购进花楼织锦机一百台，如今还是测试阶段，待织锦机全部到位，会继续招进女工，到时一万匹织锦应该百天可成。”
顾青青胸有成竹，“随着女工们越来越熟练的使用花楼织锦机，来日一万匹织锦可能不需百日就可完成。”
……
离开了翠坪山回转京都城，坐在马车上的许锦柔一言不发，芳若凑了过来，“王妃，您有心事？”
许锦柔透过窗幔望向车外，“嗯…，我在琢磨为李安和顾青青办个订婚宴，有些人该让他们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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