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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却月阵法(二合一)

    夏侯渊奉行兵贵神速之策,从舒县至皖水行军神速。不过两日便率大军翻越道路崎岖的夹石、挂车等山道,渡过水位下降的潜水,抵达地势平坦皖城的龙逢亭。

    皖城位于皖、潜二水的冲击平原上,城南湖泊千亩,与皖水流通;城北地势平坦,水土肥沃,百姓繁衍,聚众设亭,名为龙逢。然随着战事频发,不仅皖城荒废了,龙逢亭也人烟渐散,百姓纷纷避于山中。

    夏侯渊率兵抵达皖水西岸,与霍峻选择相同,并未入驻荒废的皖城,而是驻扎在龙逢以西的山丘上,准备与霍峻隔着皖水对峙。

    次日,出乎夏侯渊的意料,霍峻选择了主动进攻。

    夏侯渊策马于矮山上,双目健全的他眺望而去,只见荆州水师一艘艘的小型战船犹如鱼儿的灵巧,轻灵地划破水面,从皖水间穿梭。

    船只临近岸边,士卒们踩着没过脚踝的水下了船,从船只上搬运下弓弩刀枪,然后搬运着轻车。来回忙活下,河水被数百名荆州军士卒搅得浑浊不已。率先登岸的军官呼喝着,催促着士卒尽快利用轻车临水列阵。

    夏侯渊见此场景,大笑不已,说道:“我受命南下之前,明公叮嘱某,言霍峻乃荆州名将,素有兵略,果敢能战,让渊小心待之。”

    “我本以为会是硬仗,今却不料霍峻效仿韩信临水列阵,又是全军渡河,莫欺我不知兵事否?荆楚之将若皆是如此,明公平息北方,挥兵南下,即可统一天下。”

    霍峻的骚操作让夏侯渊看得大笑不已,他熟读兵略,深知韩信临水列阵之精妙。韩信临水列阵,诱敌寇出险要之所,诱而攻之,后率骑卒趁机袭营,方才能一举成功。

    如今霍峻临水是临水了,但他却是在自己眼皮底子下渡河,自己以骑兵蹈阵,行半渡而击之法便可破敌。

    夏侯渊捋着胡须,笑道:“文则,此可半渡而击也!”

    于禁仔细查看一番,点评说道:“督军,霍峻派遣精锐数百人,外列轻车,当有防我军骑卒冲阵之举。”

    在于禁的视野中,一帐‘霍’旗在岸边树起,霍笃指挥着六百精锐部曲开始列阵,只见荆州士卒依托皖水河滩,离水百步列阵,但却出人意料的采用弧形阵法,两头轻车抱河,以皖水为月弦,隐约呈现出却月形状。

    看得于禁微微皱眉,手指霍笃本部,说道:“督军,霍峻渡河列阵,虽是昏庸,但却有防备。其以轻车结阵,背靠河水,六百人已有成阵之貌,应当速击。”

    夏侯渊扶剑沉思,说道:“六百人结阵不足为惧,让霍峻再渡千人过河,行半渡而击之策。”

    顿了顿,夏侯渊沉声说道:“命张喜率骑卒整军列阵,文则整顿步卒以待杀敌。让人传信与孙瑜让他派水师从皖口朔水而上,逆击霍峻本部。”

    夏侯渊统率七千步骑南下,有骑二千人,兵卒五千人,皆是精锐敢战之士。他能有底气击败霍峻,又不把孙瑜放在眼中,靠的就是二千这骑兵。

    “诺!”

    冷笑一声,夏侯渊说道:“本督要让霍峻知道什么才是名将,不是杀个几个废物,平定水寇就能称为名将。”

    “快点!”

    霍笃站在轻车上,紧张观望远处集结的曹军骑卒,嘴里催促着士卒赶紧布置车阵。

    战车虽在秦汉之时,退出了正面作战的历史舞台,然而军队序列中却一直保留着配置,直到明清时都还有在军中使用。

    在汉匈战争期间,汉军也发明出战车的新式战术,如名将卫青,以战车结阵抗敌,骑卒为左右两翼作战的战术打法,与匈奴作战,打出名震天下的漠北之战。

    南宋武帝刘裕亦是精通战车打法,利用临水列阵,诱敌上钩,列行车阵,以破敌寇,以三千步骑逆击北魏三万大军,得以名震中原。

    霍峻出生荆楚,又来自后世,在统兵期间自然会去深入研究历代名将的战术打法。戚大帅的鸳鸯小阵,纵横山丘沟壑,自己能守住彭泽城,鸳鸯阵居功甚伟;出任鄱阳太守,屯兵桑落洲,面对可能会交手的曹军,霍峻自然又去研究刘武帝的却月阵。

    拥有了统兵经验,再去研究却月阵,霍峻有不一样的领悟与体会。却月阵本质属于车阵的变种,又结合水战战术,两者结合之下,却月阵将车阵的弊端暴露无遗,即缺乏机动性,属于阵地战的形式。

    然而这也是却月阵的精髓奥秘所在,刘武帝发现这个缺点,并且又将这个补上,即利用临水列阵,诱敌行半渡而击的打法。

    为何半渡而击是最佳的进攻时间,其中原因不难让人理解。若太早进攻渡河军士,战果达不到最大化;若太晚进攻渡河军士,军阵已成不易攻克,因而半渡而击实际上是将战果达到最大的帕累托最优解。

    武帝机智的利用这点,如霍峻当下正在做的一样,派遣少数精锐联结车阵,吊住对方的胃口,让对方期待己方派出更多的兵力,然而击之。

    但是一旦结成车阵,对方就能意识到军阵已成,必须马上击之,否则将是困难。可是车阵已成之后,军士又布置完毕,岂是能那么容易被击败的。

    “上弓弩,树狼筅,上钩锁。”

    霍笃踩在轻车上,望着烟尘四起的正面,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喊道。

    面对集结的骑卒,不仅霍笃紧张得不行,麾下的六百士卒也在手忙脚乱的布置车阵。六百精锐步卒,共有百辆轻车,六人配一车,二人持狼筅,四人持刀矛,依托轻车作战。在车阵中狼筅依旧好用,巨大的身形,密集的枝干,不仅可以当拒马,也可增加己方士卒的士气。

    至于给轻车上钩锁,则是为了增强车阵的稳定性,不易被步卒正面突破。

    河滩上却月阵逐渐成形,然而战船上的霍峻按旗未发,仅让六百人孤悬江北。而在那皖水东岸,曹军骑卒在远处陆续集结,引而未发,似乎等待着什么。

    “将军,霍中郎升大红旗了!”侍从扶着船墙喊道。

    霍峻只见却月阵中升起大红旗,这是代表着阵成的含义。

    “来人,升旗送高中郎所部上岸!”

    “诺!”

    军旗飘扬,浮在皖水上的船只运着上千名步卒靠近东岸,这些士卒或经过踏板上岸,或踩着皖水上滩,背负弩矢,又抬着二十架床弩上岸,趟着水花前行。

    却月阵布成之后,为抵御敌军的冲锋,必须配备相应的劲弩强弓,以保护军阵,尽可能大量杀伤敌军。

    瞭望兵阵的夏侯渊见又一批军士上岸,又看了看已成型的车阵,便知不能让这些士卒列阵完毕。

    “快让张喜率千名骑卒前去试探,文稷率骑兵千于后压阵,命于禁、毌丘兴整顿兵卒列阵备战。”

    “诺!”

    寂静的山岭平原传出一阵阵“咚咚咚”的鼓声,惊醒了沉睡的山川。马蹄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于原野上。

    霍峻双手不由撑在船墙上,观望东岸上的战事。在他的眼前,山坡上旗帜如云,原野上黄沙滚滚。曹军各部兵马在低山丘陵间展开,徐徐朝着河滩上的却月阵施压而来。

    “走!”

    张喜策马奔驰而行,千余名骑卒围绕车阵,缓缓压上。为防止车阵内暗藏弓弩,张喜命数十名游骑在前,试探车阵的底细。

    皖水东岸平坦,水草丰茂,游骑驰骋在草滩间,马蹄踩踏间,青草飞溅。临近车阵,游骑小心翼翼,不敢过于靠近。

    车阵内,霍笃望着逼近的游骑,高声喊道:“软弓片箭射之,不可用强弓硬弩。”

    在霍笃指挥下,车阵朝着挺近的游骑稀稀拉拉地射出箭矢,软弓片箭哪有什么杀伤力,那些游骑发现荆州军的弓弩软绵绵无力,将片箭送到张喜手上。

    张喜加大兵力,进而加派二百骑,然而荆州车阵内还是射出软绵无力的弓箭。他随即大喜过望,命令千骑蹈阵,又将战报送到夏侯渊手上。

    “杀!”

    骑队开始加速,马蹄的轰鸣声隆隆作响,震聋欲聋,声势震天,犹如洪流般涌进,尘土漫天飞扬。

    奔驰间,曹军骑卒颇是兴奋,手挽长弓,蓄势待发。

    曹军骑队绕阵军阵,飞射而出,破空声乍现,飕飕射入军阵。见又是软弓片箭,再次骑马缓缓逼近,又是一波骑射而出。

    “射!”

    霍笃透过缝隙看见不足六十步的骑卒,奋声大喊。

    车阵后,排成两列的弓弩手扣动弩机,那种令人发酸的弓弦声猛然爆起,数百支强弓硬弩射出,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落入曹军骑队的阵列之中。

    水战尤重弓弩,荆州军又怎无强弓硬弩,列阵骄敌,蓄谋一击,专射敌骑。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这些并非具装甲骑的曹军骑卒如何抵挡。

    即便你是身着精良的铁甲,还是普通的皮甲,在破甲弩矢的攒射下,皆是脆弱不堪。无论是骑卒肉体,还是健壮的战马也都将是鲜血飞溅,扑倒于地。

    刹那间,足有大量骑卒中箭扑倒在地,烟尘滚滚飞起,他们或是当场毙命,或是痛苦呻吟。不过最惨的还是前排的骑卒,他们连人带马当场中箭毙命,根本来不及发出声音。

    “撤!”

    张喜惊恐的高声喊道:“敌寇有强弓,不可轻易进犯。让督军命步卒三面包围破阵。”

    一轮弓弩齐射后,几乎所有曹军骑卒胆怯的后撤,连受伤的同僚都不敢管。就在骑卒退撤退之际,前排弓弩手接过后排装填好的重弩,又射是一波箭矢飞射而出,大片骑卒中箭而倒。二轮抵近齐射,死伤的骑卒高达三百余众。

    不由张喜分说,矮山上观战的夏侯渊已是勃然大怒,折断张喜送来的片箭,大喊道:“速命于禁、毌丘兴率步卒迅速进军,破车阵而入,行半渡而击之策,将他们赶入水中。”

    容不得夏侯渊不生气,三百多骑卒若是正常厮杀阵亡尚可,然而未接阵就伤亡这么多骑卒,无疑于是在打他的脸。

    “诺!”

    “进军!”

    于禁身处中军之中,发号施令。曹军步卒列阵而行,前排士卒举着大盾,形成盾墙。长矛手紧随其后,举矛成林,徐徐而进。

    在霍峻的视野中只见曹军步卒肃然,军阵严整,旗帜有序,赞叹说道:“曹操可以作恶,乃靠其帐下步卒精锐。若是列阵厮杀,其步骑结合,我军则难胜也!”

    虽是初步交锋,霍峻便深感曹军精锐,若非他取巧临水列阵,诱敌来攻,又行却月阵,布有强弩,估计江北近两千名步卒将要折在曹军手上。

    然而布下却月阵,便是自己以弱克强,大破孙曹联军之际。

    “来人!”

    霍峻神情肃穆,吩咐说道:“命丁奉率千人步卒上岸,务必守住军阵;且让士仁率三百骑卒上岸,藏于阵内,等我军旗。”

    当下的他不仅与夏侯渊开战,还在谋取孙瑜大军。甘宁率水师精锐三千,乘小舟遏守皖水险要,与逆流而上协助曹军的孙瑜作战;陈越率千人同镇守桑落洲的霍渊合计两千人南下,趁江东水师营垒空虚,趁机夺船。

    不算桑落洲千人,八千人去除四千人,霍峻与夏侯渊作战的兵马,仅剩四千人。加上徐盛率本部绕后截断夏侯渊退路,霍峻可用与曹军作战的士卒不足四千人。

    即将上岸的一千三百步骑,可以说是霍峻帐下最后的一股力量。剩余的数百人留守船上,随时接应却月阵内的精锐军士。

    至于丁奉统率的千人,非是征战多时的老卒。仅是他从六千新卒中挑选而出的精锐千人,交由丁奉统率,有车阵为靠,又有其他精锐步卒压阵,可以与曹军一战。

    由此看来霍峻的胃口极大,似乎有吞掉孙曹联军的倾向。霍峻实则有轻重之分,霍峻虽有却月阵在手,却不敢保证一定能击败夏侯渊,因而他有两个目的,进则鲸吞孙曹联军;退则拖住曹军,谋取孙瑜及其水师。

    在丁奉、士仁率步卒上岸之时,于禁、毌丘兴统率的步卒已经从却月阵的三面挺进,外立盾墙,遮挡车阵来射出的弓弩;内射弓弩,试图给车阵内的士卒造成杀伤。

    面对不断逼近的曹军军阵,见弓弩射出的弓箭被盾墙所阻,却月阵内的军士推出大杀器——床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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