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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女人和别人都不一样

    桃小蹊觉得应该是炕不够热吧,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准备上山砍柴去。

    家里没了劳动力,这些事就得她亲历亲为,不过这好像和以前没啥区别,原主以前也砍柴。

    但她有这个想法,不代表她有这个能力,哪里有柴、怎么捆、扛不扛得动哪一个都不好说。

    早上煮粥的时候,桃小蹊就开始发愁了,空间倒是有药草,总不能把药材拔来烧火,她怕被雷劈。

    贝贝看娘不说话,跑过去拉了拉她的衣角,“娘,锅里冒泡泡了。”

    桃小蹊回神,赶忙把锅盖掀开,把米下了下去。

    一把不够,再来一把,还是觉得不够,又来了一小撮,这总不会稀汤寡水了吧,待会她可是要干苦力活的。

    这天早上,贝贝吃上了有史以来最为浓稠的粥,小嘴周边一圈白胡子,嘴都糊住了。并且还有花生米下粥呢。

    孙婆子呢,端着碗嗷嗷地往嘴里扒拉,吃得不亦乐乎,连碗底都舔干净了。要是搁往常,这粥她是吃不下去的,太败家了。

    “娘,今天过年了吗?”贝贝仰着脑袋开心又警惕地看她娘。

    “为什么这么问呢?”桃小蹊不解。

    “今天有这么多好吃的呀。”贝贝天真地说道。

    “这算什么,等着吧,过年的时候咱不仅吃上肉,还有鱼,还有大白米饭呢。”

    “哇,贝贝想要过年。”小丫头欢呼雀跃,恨不得马上就要过年。

    桃小蹊看了,多多少少有些动容。

    “贝贝,待会娘去砍柴,你在家看家能不能行?”

    “娘,我也想去。”贝贝摇着头。

    “山上路不好走,娘顾不着你。”

    “我自己会顾好自己,就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以前你娘,娘带你去砍柴?”桃小蹊一时说快了嘴。

    “娘忘记了吗?娘怕贝贝留在家被爹爹打,每次出门都把贝贝带在身边的。”贝贝解释道。

    孙旺财这个狗东西真是作孽啊,这么小的娃,还是亲生的怎么下得去手。

    “现在不会了,不会再有人打你了,你在家等我回来。”桃小蹊摸摸贝贝的头叮嘱道。

    “那好吧。”贝贝不大明白,但是不想惹娘生气。

    “乖啊,我很快就回来的,你在家帮我看着那些药材,别让风吹跑喽。”

    “好!”贝贝被赋予新的使命,开心地笑了起来。

    至于孙婆子,她现在比谁都自由闲在,饿了回来吃,吃饱了就出去逛,没人管,桃小蹊也不愿意管。

    柴刀、绳子都拿好了,桃小蹊又挽起了头发,扎起了裤脚,那样式是有了,只是心里发慌,她还挺怕遇到蛇虫啥的,好在这寒冬腊月,蛇老大们应该都去冬眠了吧,可是万一遇到豺狼虎豹不是更可怕?

    这样一想,桃小蹊就不想去了,但柴屋已经空了,要是今天再不弄些柴回来,她非得冻死不可,做饭的柴也不够了,看来还得饿死。

    生死抉择面前,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择,也不在乎桃小蹊,她就出发了。

    一连几天都是阴沉沉的天,这雪要下不下的样子,着实让桃小蹊心里恼火。她不喜欢下雪,从上一世就不喜欢,那死寂沉沉的天地间像是巨大的太平间,所有的生物都失去了气息,一样变得死气沉沉。闺蜜说她天生反骨,哪有人不喜欢下雪的。她只是呵呵,总不能你们喜欢,我就要强迫自己也喜欢吧?桃小蹊如此反驳。

    可谓一股清流。

    在村口,有不少爷们在那唠嗑,桃小蹊瞥了一眼,全是男人,一个女人没见着。

    那些爷们见是桃小蹊过来了,有的笑了笑,也有的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老孙家算是被这个儿媳妇整日他(惨)了。”有人说。

    “平日里也看不大出来,旺财媳妇能有这样的胆量。”还有人说道。

    “要不说最毒妇人心,这话没错。”更有人说。

    “老黄,以后对媳妇可要好点,保不齐哪天就成了武大郎,哈哈哈……”

    桃小蹊拿着柴刀从他们跟前走过,一点没露怯,反而停下来笑着回应道,“各位大哥大爷倒是还有心情在这闲谝传(聊天),孙旺财进去前可跟我说了不少咱馒头村的那些个风流人的风流事,我得好好回忆回忆,下次去给旺财送饭的时候,看要不要顺道就给公安同志一并坦白了。”

    “哎呀呀,要下雪了,我得回了。”

    “老黄,等等我啊,我也走。”

    几个大老爷们一哄作鸟兽散,桃小蹊落得个耳根清净。

    就在她以为都走了的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你倒是有胆量的。”语气里略带玩味。

    桃小蹊转身一看,那槐树后面走出来个人,正是梁衡声。

    “你这人咋走路没声的,吓死人。”

    “以你的胆量哪能吓得着你。”梁衡声笑笑,是一番苦笑。

    “怎么,你是怪我坏了你的姻缘?”桃小蹊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梁衡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还没正式交往,哪里来的姻缘,你言之过重了。”

    “那你有什么好遗憾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我有吗?”梁衡声有些惊惶地摸了摸脸。

    “你没有吗?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我很郁闷’几个字了。”桃小蹊直白道。

    梁衡声被桃小蹊逗笑,摸了摸额头,“你果真和他们不一样。”

    “我和谁们一不一样这不要紧,我有件事倒是想问问你。”

    “你问。”

    “这附近哪里有柴打,不要太远的,最好附近的矮山坡就能有。”

    “那怕是让你失望了,这附近的矮山坡草都不见得剩下一根,早被别人弄回家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来。”

    “这样。”桃小蹊蔫耷下来。

    “不过我倒是知道个地方,就是有点远,你要不要去?”

    “哪里?”

    “牛头山,那里山势有点高,应该还有些柴打。”

    “远不远?”

    “走路约摸个把小时。”

    桃小蹊当下眼瞪成铜铃,摆手道,“算了吧,太远了。”她讨厌走路。

    “那你打不到柴怎么办?”梁衡声又问道。

    “我附近山坡先看看吧,说不定有没被人发现的,走了。”桃小蹊挥着柴刀提起步子就出了村子。

    梁衡声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女人怎么和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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