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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人间意外

    一觉睡到午后,口渴厉害的崔英终于不再赖床,吸溜两下口水润喉,自言自语道:“第一个做出酒这玩意儿的家伙,是想干啥,做毒药么?”

    昨晚有些放浪形骸,有些懊悔没把小景拉出来,也好替自己分担一部分酒水,虽说一对三还是赢了场面,可就是没那么体面,得亏没吐出来,英雄好汉醉酒还吐了?太掉身价。

    抓起茶壶摇晃一下,空空如也,带着一身酒气晃进小景房间,抄起茶壶就喝,直到把茶壶根儿溜尽了才算完。

    看她喝完,陈景说道:“待会儿与我一道四处逛逛,准备妥当了就尽快启程。”

    终于舒坦的崔英也有了精神,应和道:“好说。”

    陈景又说道:“买多了,你就自己背。”

    就猜到他会如此,崔英不乐意也无可奈何,撅嘴说:“我背就我背。到我包袱里面东西,不给你吃用,气死你。”

    陈景不和她拌嘴,心中盘算大致路程,用需多少,他可不想行至半路就要四处打寻野味。虽说江湖中人难免会有落魄光景,有些江湖人也乐在其中,可早做打算还是好过不知何时才能有的柳暗花明。

    陈景背上那只竹笈,崔英作跟屁虫出门。

    果然是大肆采买。

    看到这个,问她,买。

    遇见这个,还是买!

    背后竹笈很快盛装不下,高过头顶,还是不能让她收心。

    最后看在眼里的陈景不再四处兜转,去了米粮店买了些主粮提在手里,和崔英一起打道回府。

    至于干粮干菜,陈景打算去客栈,和那个掌柜打个商量,看看他家后厨能否代劳,收钱也成,他自己的手艺不是面面俱到。

    回了客栈,掌柜好说话,帮着江湖旅人解决了麻烦,陈景感激两句后回到楼上,崔英已经开始捣拾自己包袱,看样子能装的下一时兴起买来的好奇吃食。

    陈景不再管她后事如何,怪形怪样是肯定的,谁背后背个小山一样的包袱都会引来路人注目,崔英也习惯如此,还引以为荣,不过按她那个胃口,估计没个几天,背后小山就会塌陷。

    崔英粗略整理一番,把包袱系在身上打个结,炫耀似的招呼陈景一声,“咋样?咱这就齐全了。”

    看她背后伞盖大的包袱,陈景笑道:“你用布蒙住口鼻,就像极了夜晚满载而归的贼偷。”

    听到他这么说,崔英挪步到铜镜前,左瞅右看,还拿手臂遮住半张脸,嘎嘎笑道:“还真挺像。”

    临近黄昏,距离戌时还有几刻钟,白夫人两夫妇携手走出舫船,乘坐自家香车赶往中间河段。

    在一些不知情人眼中,白夫人和他那个夫君在临月湾属于奇葩存在,不在任何舫船势力中,独门独户四处游走,偏偏还能做的风生水起,也从未听闻有哪一方势力刁难过他们。

    其实刚来此地时,蓄意作对为难的何其多,都是被那位知府无形中剥离化解,久而久之,各方势力也懂得了轻重,刀锋归鞘,相敬如宾。

    她本是铺张扬厉之人,只是此地有些年久规矩,让想融入生根的她不得不如此行事。

    臂如河湾整段河岸不过三四里,个把时辰就能走完,在河湾小有名气后,出门在外动辄乘坐这驾香车,才能显现出贵气,给外边客人看,也是给河湾同行看。

    一路小有颠簸,心中默数几次后,香车缓缓临岸停下,沿岸已经备好小舟,昨日已经告知月华楼那边,接送不用麻烦,全靠自家马夫一人操持,两边已经算是熟识,些许小事全随她意。

    看到那对夫妇上了渡船,远处有意监视的姜潇松了口气,转身回了府衙,向知府禀报了此事。

    有些心绪不宁的李知府唏嘘一声,总该有个了结,“叮嘱他们,今晚别打迷糊,事情过后,本府定有赏赐。你且下去继续盯着。”

    姜潇拱手称是,转身退下。

    走到外面大致看到,那艘小舟渡船几近靠近月华楼,该来还是来,左右躲不过。

    今晚这事儿,知府逼着众人,“铁饭碗”砸“铜饭碗”,里外都是损失,闹不好还会两个饭碗都没了。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了不得啊!”姜潇感叹一句,还是去给衙役兄弟们传令,今晚真得卖命行事,明日如何是明日,过一天算一天吧。

    客栈还在整理竹笈行囊的陈景看一眼窗外,对旁边崔英说道:“不是说戌时吗?我看天色还算早,走过去也不费多长工夫,这么快就来了。”

    瘫坐木椅的崔英听到后,起身看向窗外,客栈对面河岸边有一驾马车,裘恒就站立旁边,到底比不得他大哥,面皮薄上许多,不敢直接堵在客栈门口。

    崔英乐呵道:“主家亲自接送才显庄重。这三位够兄弟,够义气,够排场。”

    陈景心里琢磨一下,对崔英说道:“稍微收拾一下,我们就下去,人家已经处处谦逊,不能再让人苦等。”

    崔英捋一捋头发,问道:“我寻思,要不要把虎皮护腰给围上,更有江湖大侠风采。”

    陈景讥笑一句,“你扛一整条野猪腿更合适。”

    月华楼内,裘尘点起香炉,凑前闻闻,就品出一个字儿,贵。

    该花的钱都花了,这种地儿的人和物都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些许铺张浪费懒的计较,有些肉疼是肯定的,可若办成了事情,那就千值万值。

    “情花似景满画楼,金珠玉粒噎满喉。不信你不着道。”

    裘尘看着空荡荡的舫船楼阁,抬抬眉毛,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曲艺杂耍什么时候送过来,虽说不用花钱,可别太差了,高人面前丢人现眼,我这商贾嘴脸都遭不住。”

    “大哥,白夫人来了。”裘域在外边喊道。

    今晚的重头戏来了,必须接应寒暄一下,裘尘匆匆走到外面,看到打头女子,矜持道:“劳烦夫人过来一趟,我这里先行谢过了。今晚宾客贵不可言,夫人需拿出十二分力气,压袖之资自然也是厚重许多。”

    白夫人施个万福,“分内之事。既然老爷发话,自无不可。”

    本就丰韵身段更加呼之欲出,一旁裘域,脑袋不动,眼珠动,狠狠刮了几眼。

    裘尘凑近几分,小声问道:“不知其她姑娘,何时登船,我好彩排一番,迎接贵客。”

    白夫人听后茫然不解,旁边夫君替她解围,“我夫人素来独行独往,不与其他舫船纠葛往来,这个确实不知,还望见谅。”

    裘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一队人马,唤二弟引这对夫妇进去歇息,他自己在船头等等看,万事俱备,只欠美色。

    船头还剩两人,裘尘和那个船夫大眼瞪小眼,恍然大悟的裘尘去袖子里掏钱,那个船夫摆手,“我是伺候白夫人的仆役,不用老爷费心掏钱。我就在这儿等夫人出来,也算歇歇脚。”

    既然没个外人,裘尘懒得装大爷,给个赏钱的心思也没了,走到船栏处眺望,看有无往这边来的船只,看似悠闲,心底还是有些小急,贵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咋个姑娘们还没来啊?

    上了二楼,裘域给夫妇二人找了一间玲珑闺阁,用以换衣补妆。

    夫妇二人谢过主家后,推门而入,对这里熟识许多的白夫人只是扫了一眼,还真是那位知府老爷的做派,看似朴素无奇,内里木料耐腐经用,金银饰品能少则少,却都是点睛之笔。

    那位知府深谙财不外露的道理,在豪商贵门遍地走的临月湾,不敢行胡作非为之事。

    梳妆台对面有一三层落兵台,最上层搁置一把带鞘长刀,无刀彩刀穗,刀鞘亦无雕纹,只镶有一块白玉,与其他摆设一样,平平无奇。

    女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男子说道:“还有空闲,夫君帮我画眉点唇,如何?”

    男子放下镜匣,郁郁寡欢道:“每次夫人盛装完毕,给别的男人看了去,我都心痛不已。”

    “在烟花之地待了这么几年,还没习惯?”

    “只等有朝一日,你我远走高飞。”

    “是极。夫君只需多忍耐一些时日,天高地阔,总有你我归属之地。”

    两人相对而坐,男子拿出纤细眉笔,轻抬女子下颚,开始动手描画。

    心弦拨动,往事回想。

    男子画眉四平八稳,深浅不一依旧能一笔带过,画完一边眉毛后端详片刻,点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熟练。”

    女子心思已经不在眉目上,扭头看了下落兵台上那把刀。

    男子用手轻捏她的下颚扳回,“非常时刻,不可轻举妄动。”

    女子轻轻一笑,言听计从。

    心弦纠缠,风雨欲来。

    眉头急皱,坏了眉型。

    男子瞬间乱了手脚,“夫人,你这是……”

    白夫人脸色大变,走到落兵台前,无甚新奇就是最大惊奇,手指微颤,隔空拂过刀身,几年前就领教了阔刀钝锋,以为这辈子都不敢忘了那刀、那人,如今才不过几年,竟然要深挖记忆才能想起。

    抓起刀柄,试着抬起,如今功力高出往日不少,对付这刀还是颇费力气,硬拔刀出鞘,露出一截窄刃,与记忆中不符,万幸至极,可心中埋藏多年的慌乱一时半会压制不住。

    男子看她慌乱作为,忍不住道:“夫人,出了何事?”

    防微杜渐,白夫人拉着他向屋外走去,开口道:“我会和知府告罪一声,就说今日身子忽然有恙,不适宜再登台献舞。”

    男子从无见过她如此慌乱,连那位知府的意思都要违逆,“夫人,你究竟是怎么了?”

    “别多问,回去再说。”白夫人掐一把腿肉,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未等开门,有人一脚洞穿而入。

    眼疾手快的男子伸出双臂挡在前面,可惜力有不逮,一男一女都被踢飞了出去。

    “走?”

    来人一脚踏入房间。

    “走的了吗?”

    白夫人翻身而起,扶着手臂酸麻的夫君站立,那一脚势大如锤,若不是阻挡一下,可能就要昏死过去了。

    瞅着那个疤脸虬髯大汉,白夫人声嘶力竭道:“秦飞华,果然是你!”

    秦飞华无动于衷道:“才几年没见,你们夫妇大变样,让我好找,看来是得了什么机缘。”

    伸出一手,“借来一观。”

    双臂酸麻的白净男子厉声道:“秦飞华,你在江湖中也算是宗师人物了,如何撇得下脸面,一而再,再而三的胁迫我们夫妇。”

    秦飞华嗤笑一声,指着两人道:“怎么,比不过我的名望,就以为自己是个寻常夫妇,你俩当年犯下的事,可比我龌龊多了。”

    白夫人恨声道:“你明知道我俩是打家劫舍,扶危济困,好些地方百姓都为之叫好,你一介宗师偏偏替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出头,还不是私心作祟,只为求财。”

    疤脸男人佯装倾听,啧啧道:“还是那套说辞,无甚新奇。既然这样,我也把当年的话,原封不动再说一遍。”

    伸手一招,落兵台之上,连刀带鞘归至正位,被他抓于手中。

    “国法治不了你们罪行,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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