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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八师兄也好酒?

    “以后没有渡劫期大能威胁九师弟,尽量别用符篆。”

    楼三层再次伸手把蒋道文拎了起来:

    “师父管得严,师兄师姐们出来一次挺不容易的,不能尽兴,心底就不会高兴!”

    “你是谁?”

    蒋道文被一脚踩爆,又如蛆虫一般爬了两次,都被楼三层像拖死狗一般拽了回来。

    现在更是被拎在半空。

    面子不值钱,可侮辱人也不带这么侮辱的:

    “我乃古墓巫第十七代弟子,被你这般对待,就不怕古墓巫报复么?”

    “啪!”

    牧南的感觉没错,楼三层的脾气显然不好。

    蒋道文的话才说完,就被他抽了一个耳光。

    若不是他留了些许力道,牧南怀疑,蒋道文的脑袋当场得成爆米花。

    “回去告诉你们古墓巫的大巫微生什亩,如果不好好约束门下弟子,楼三层不介意再用亢龙锏砸爆他的棺材板!”

    有故事!

    楼三层话里话外的,是已经砸过一次了?

    牧南好奇地问道:“八师兄,是要放了蒋道文?”

    楼三层又甩手,将蒋道文扔在了墙上,像一滩烂泥,没扶上。

    还滑了下来。

    “当然要放了,不放了这个小蚂蚁,他怎么去传话?”

    “八师兄所言,堪称时代楷模!”

    其实,牧南心底是不愿放蒋道文的。

    他手上可是沾染了巡天监弟子蔡永德的血。

    不该血债血偿?

    但既然八师兄开口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个……嗯嗯……”

    楼三层看了眼天色,清了清嗓子,舔着嘴唇:“九师弟,师父他老人家喜欢喝酒,你看你那有没有酒水,我给他捎上两坛,不,是两缸,不……”

    这等要求,简直太合理了!

    “师兄稍等!我去弄个几十坛!”

    牧南说罢,御起量天尺,一道流光直扎入静怡轩。

    没管什么善男信女慌忙跪地对着“流星”许愿,一把摄来早进入梦乡,此刻惊慌失措的苏弘毅:

    “苏公公,半个时辰内,把长乐宫所有的酒水,全部搬到静怡轩!”

    吩咐完,又一个闪身出了长乐宫,

    寻了城里最大的酒楼,直接将金玉珠宝摆了一柜台。

    “掌柜的?”

    掌柜的眼神根本离不开柜台!

    “爷!您说?是我脱还是全店都脱?”

    拿出这么多金玉珠宝,别说买酒楼,就是买乐子,也可以!

    牧南敲了敲桌子,让他保持冷静:

    “……店里所有的酒,有一杯算一杯,有一坛算一坛,包圆!”

    “咕咚!”

    掌柜的吞咽着口水,忙厉声道:“小二、账房、后厨、跑堂,端茶倒水倒尿的,凡喘气的,有一个算一个,去酒窖,搬酒!”

    掌柜速度很快。

    苏弘毅的速度也不慢。

    牧南带着酒水赶回聚源观时,蒋道文已经恢复了道人的丑陋模样。

    正跪在地上,自我抽着耳光。

    脸打得和猪头似的,想必他爹妈都快不认识了。

    楼三层坐在院内的石板上,指指点点:

    “用点力!要不要楼爷帮你?你个杂碎,不打听下我师弟是谁?就敢对他生歹心?是你不想活了,还是古墓巫的皮又痒了?”

    “八师兄!”牧南把一个储物镯递了上去:“没来得及数多少坛,你看看合意不。”

    楼三层神识一扫,和做贼似的将储物镯套到手腕上,前后左右看了一圈:

    “行了,九师弟,我得走了!师父他老人家等着喝酒呢!”

    “哗哗!”

    楼三层嘴角流下的口水,和小溪似的,涓涓细流。

    人都没影了,声音还在观内回荡。

    “牧爷!”

    猪头蒋道文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左右开弓扇耳光,不遗余力的手都已经骨折了。

    一脸委屈的口齿不清:“饶了我吧。”

    牧南看着不成人样的蒋道文,想笑:

    “把宫里的诅咒都撤掉,滚回棺材里,不要再牵扯人间恩怨。”

    “我拆了聚源观,离开建康城百里,诅咒自然就会消除。”

    蒋道文的声音含糊不清,牧南几乎是连猜带想,才能听明白:“然后我就回古墓巫,不敢再涉人世半步。”

    牧南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步一步地走出聚源观。

    ……

    蒋道文连夜拆的聚源观,等一抹晨曦掠过时,他已经一瘸一拐地踏上了回边南的路。

    司马韦特意带着几个幕僚送行。

    “蒋师,确定要走么?”

    蒋道文点了点头,却没停下脚步。

    “蒋师,是司马韦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蒋道文摇了摇头,步伐坚定。

    “蒋师!”司马韦牵过坐下白马,递给他:“蒋师,你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

    你可白说了。

    再说就不是抽耳光的事了。

    嘚啵嘚啵地。

    好歹有过几分情分,蒋道文骑上白马时,留了一句话:

    “王爷,护国法师你惹不起,背景太大!安生点,还能有个善终。”

    望着蒋道文一骑绝尘。

    司马韦陷入了沉思。

    “王爷,古墓巫乃是上古宗门,不一定怕了巡天监。可蒋师……话里有话。”

    一个幕僚说完,另一个幕僚接着说道:“蒋师连蔡永德……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

    司马韦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天色,一只大雁掠过,叹了口气。

    “多争取些,也是好的。”

    纯仁七年,世袭平远王司马韦,升太子太傅,持假节、都督边南诸军事,开骠骑将军府。

    圣旨最后一句“无诏不得还京”,没有读。

    司马韦带着上千仪仗浩浩汤汤地出了建康东门,与送行的司马睿“兄弟如手足,离别似断肠”。

    “皇兄,一路顺风。”

    “殿下保重。”

    “边南尚要倚靠皇兄维稳,莫要操劳过度。”

    “殿下在不知不觉间,已有帝王之姿,为兄甚为欣慰。”

    “不若皇兄一般逍遥。”

    ……

    虚伪,太虚伪。

    你觉得逍遥好,你就来个逍遥游。

    满嘴的羡慕,还不是把我赶出京都,还留了一个儿子做质子。

    我坐了那个位置,能赐你九锡!

    司马韦终究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当接了圣旨的那一刹,他便是臣子了。

    一个没有野心的臣子。

    稍有遗憾。

    世家在一夜间都和喝了迷魂汤似的,公开支持司马睿。

    几个亲王在边界互相掣肘,不能同心,也就不愿揭竿而起。

    甚至,还有几个明确地站在了司马睿一边。

    而身边的幕僚,为他分析了一夜,得出的结论是:护国法师不简单,后面有人。

    不止巡天监。

    “也好,逍遥王爷,总好过人头落地!”

    司马韦自我安慰的同时,发起牢骚:“就是想出推恩令这个馊主意的不知道是谁,太孙子!”

    牧南无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目光深邃地望向城外:“怨气不小啊!”

    “法师,谁的怨气那么大?”

    苏弘毅搬了个凳子,坐在静怡轩的门前,暖阳也没能塞住他的嘴,好奇地问道。

    “我看你的怨气就不小!”

    牧南鄙夷地看着他:“自己想打牌就打牌,故意满院子溜达,见谁打牌就让谁干活,端得可恶!”

    苏弘毅老脸一红:

    “法师,老奴年龄大跑不动腿了,又放心不下手下这群毛手毛脚的皮娃子,就啰嗦几句。”

    “当管家的不放权,什么都抓在手心,还不得累死?”

    苏弘毅无奈的苦笑。

    放权和甩手掌柜是两码事。

    整个长乐宫,要是没他苏弘毅,能行?

    护国法师不吃不喝,下面的人吃喝拉撒,哪个能少了他?

    就是花盆的水仙,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晒太阳,不得他随时吩咐着?

    “没有能挑得起大梁的!”

    牧南对苏弘毅的话不屑一顾。

    操劳命。

    “让你做的假尸,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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