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是个选择题
她脖颈的红痕还嫣红刺目，脚背上的吻仍然炙热，但这个想法，只在任乔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觉得自己可笑，只是短短两天的殷勤，她居然有一瞬间想让周楚帮她。
是她爸爸的教训不够深刻，还是赵忘生的放弃不够痛心，还想着受到的羞辱，依靠她以外的人来帮她？
可是，赵忘生从没有对她这么热情过，即使他们初恋在一起，赵忘生都是淡然的模样，从没有抱着她睡过，也没有帮她穿过鞋，更别说一碗饭，她吃剩了他再吃。
周楚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点不适感，任乔安还能看出他有一点点乐此不疲，真心在对待她。
但是真心有多少，任乔安还不能断定。
听见总导演说电视剧已经拍摄到尾声，前面的剧集基本已经制作完毕，任乔安垂下眼，对周楚提议道：“我想看看这一段片子的成片，可以吗？”
他不是说所有的要求都能够实现吗？
从这一件开始吧。
然而周楚看了看拍摄日记表，看见是这一场戏，却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放映的片子需要保密，暂时还不能看。”
总导演点头，立刻转了个话题，怕任乔安坚持要看成品。
但任乔安偏偏不如他的意，对周楚“哼”了一声，负气道：“你不让我看，说明你以前说的话都是假话，一点诚信度都没有，还想让我喜欢你？”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拿给你看。”周楚目前最怕她说自己没有诚意，于是立刻问导演要已经剪辑好的成片。
总导演这边万分不想给，但是周楚免费提供场地不说，还和上面的人有联系，现在这个任乔安明显是咸鱼翻身，周楚都要顺着她的意思，得罪了周楚，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样优待的地方。
“这……”总导演磨磨唧唧不想拿，心里把给他惹事的张副导演骂了个遍，他就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欺负任乔安，他可以让任乔安到后面搬杂物，搬重物都比现在好圆过去。
任乔安见他不想拿，也没有再为难他，无聊的说：“算了，反正放映的时候还能看到。”
她也是无聊，并非要为难任何一个人，如今她出现在这里已经够许阳告诉陆雯雯，她和周楚的关系不一般。
果然，话没说多少，周楚的手机就响起了。
任乔安看不到他的来电显示，太阳太大，他的屏幕很黑，但看周楚皱眉的表情，任乔安猜测或许是陆雯雯的电话。
“在这儿等我，我去接个电话。”周楚叮嘱任乔安，然后自己走向不远处的树后面接电话。
任乔安没有在原地等他，转过身来对着总导演说：“导演，我拍摄的原片，您还留着吗？”
她想看看自己当时有多狼狈。
总导演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抱歉，之前因为工作人员的疏忽，当天片子就不小心销毁了，确实拿不出来。”
任乔安了然，看来是怕周楚知道，所以给了陆雯雯以后，他们没有底片。
“小姐，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舒服，但是当时确实你也收了我们的报酬，所以这件事还希望您能够保密。”总导演说出自己的提议，并且暗示道：“毕竟你也清楚，我们付了钱，不算欺负你。”
说一千道一万，为了剧情真实需要，被打了不算欺负，没留下片子也不算故意，导演一句“不满意，不想让群演受罪”就可以糊弄过去。
连拍摄的片子都没有了，说什么都是无凭无证。
任乔安知道，他们会统一口径，这一切都和陆雯雯无关。
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兴趣追究这些虚实。
任乔安回去室内休息，没多久周楚就回来了，他也没说是谁的电话，只笑着带她往外走。
黑色SUV驶向山下，周楚没说刚刚那个电话是谁，任乔安也没问他们现在要去哪里，只有周楚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他们停在一家超市面前，周楚买了男孩子很喜欢的超级英雄玩具，出超市的时候，周楚没开车，两个人往里面的街道走去。
老城区的街道烟火气息强烈，现在还没有天黑，小夜市陆陆续续在摆摊，吃的东西应有尽有。
现在是附近培训班放学时间，相对于父母来接孩子，大多数是爷爷奶奶来接孩子，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在路边给孩子买个稀奇的小吃，再一起回家。
任乔安记得妈妈没死的时候，爸爸开车带着她去学跳舞，妈妈说女孩子一定要优雅，要多才多艺，才有资格在长大以后，挑最好的丈夫。
所以不管多远，妈妈要求她在最好的舞蹈学校学习跳舞，他们把她放在培训班里，爸爸和妈妈再一起去周围的店里，喝一点东西消磨时间。
回来的时候，还会给她带一块小蛋糕。
后来妈妈死了，她常常在赵忘生家里，她爸爸赶走了所有的保姆，不再管她是什么状态生活，只把自己封锁在一个妈妈还存在的绝对世界里。
舞蹈，肯定是不能再跳了，因为没人送她，她一个人去不了。
她是被赵忘生妈妈察觉，年龄已经到了读书的时候，才送去小学报名读书，她爸爸忙着缅怀亡妻，忙着管理自己的事业，就是不怎么管她这个女儿。
所以她也没能读上原定好的私立小学，而是和赵忘生一起读了附近的民办小学。
那段时间，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两个人顺着人行道往回走，赵忘生偶尔身上有两毛钱，买两包冻冰块，边走边吃。
她喜欢绿色的青苹果味，赵忘生喜欢菠萝味，冰化开的最初两口，色素和味道最浓，她吸完自己那包，赵忘生把他那包也捂化了，菠萝味的冰果汁，喝进去第一口，舌头由绿色变成黄色。
赵忘生到最后就是吃白色的甜味冰，后来他们读书，她来了例假，他也就管着她，不让这么吃冰了。
可是现在，冻冰块早就不卖了，赵忘生也不会再管她了。
她和周楚没走多久，停在一条小街道的串串香门口，小店招牌很简单就叫“小街串串”，但是人流量很大，小店面里面放着四张桌子已经坐满，外面店铺的人行道上，也摆着很多桌子，基本上都已经坐满。
有好多客人是带着孩子一起来，孩子的书包都没有放回家，就挂在椅背上。
小孩子满地跑，手里拿着串着菜的竹签，带着自己喜欢的食物，跑向圆满的家庭。
“今天吃这个怎么样？”周楚停下来问，面目有些抱歉，道：“你要是不想吃，等会儿我们再吃别的。”
简而言之，她不吃也得过去。
任乔安没有意见，跟着他过去，还没过马路，店铺门口的一位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
“小周，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她很热情，回头还叫了一声：“老李！小周来了。”
这声“小周”，让任乔安觉得有意思，那声“老李”，让任乔安知道，原来李哥比周楚大。
周楚晒得黑溜溜的脚，还真没看出来俩人谁大谁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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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可笑，只是短短两天的殷勤，她居然有一瞬间想让周楚帮她。
是她爸爸的教训不够深刻，还是赵忘生的放弃不够痛心，还想着受到的羞辱，依靠她以外的人来帮她？
可是，赵忘生从没有对她这么热情过，即使他们初恋在一起，赵忘生都是淡然的模样，从没有抱着她睡过，也没有帮她穿过鞋，更别说一碗饭，她吃剩了他再吃。
周楚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点不适感，任乔安还能看出他有一点点乐此不疲，真心在对待她。
但是真心有多少，任乔安还不能断定。
听见总导演说电视剧已经拍摄到尾声，前面的剧集基本已经制作完毕，任乔安垂下眼，对周楚提议道：“我想看看这一段片子的成片，可以吗？”
他不是说所有的要求都能够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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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导演点头，立刻转了个话题，怕任乔安坚持要看成品。
但任乔安偏偏不如他的意，对周楚“哼”了一声，负气道：“你不让我看，说明你以前说的话都是假话，一点诚信度都没有，还想让我喜欢你？”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拿给你看。”周楚目前最怕她说自己没有诚意，于是立刻问导演要已经剪辑好的成片。
总导演这边万分不想给，但是周楚免费提供场地不说，还和上面的人有联系，现在这个任乔安明显是咸鱼翻身，周楚都要顺着她的意思，得罪了周楚，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样优待的地方。
“这……”总导演磨磨唧唧不想拿，心里把给他惹事的张副导演骂了个遍，他就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欺负任乔安，他可以让任乔安到后面搬杂物，搬重物都比现在好圆过去。
任乔安见他不想拿，也没有再为难他，无聊的说：“算了，反正放映的时候还能看到。”
她也是无聊，并非要为难任何一个人，如今她出现在这里已经够许阳告诉陆雯雯，她和周楚的关系不一般。
果然，话没说多少，周楚的手机就响起了。
任乔安看不到他的来电显示，太阳太大，他的屏幕很黑，但看周楚皱眉的表情，任乔安猜测或许是陆雯雯的电话。
“在这儿等我，我去接个电话。”周楚叮嘱任乔安，然后自己走向不远处的树后面接电话。
任乔安没有在原地等他，转过身来对着总导演说：“导演，我拍摄的原片，您还留着吗？”
她想看看自己当时有多狼狈。
总导演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抱歉，之前因为工作人员的疏忽，当天片子就不小心销毁了，确实拿不出来。”
任乔安了然，看来是怕周楚知道，所以给了陆雯雯以后，他们没有底片。
“小姐，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舒服，但是当时确实你也收了我们的报酬，所以这件事还希望您能够保密。”总导演说出自己的提议，并且暗示道：“毕竟你也清楚，我们付了钱，不算欺负你。”
说一千道一万，为了剧情真实需要，被打了不算欺负，没留下片子也不算故意，导演一句“不满意，不想让群演受罪”就可以糊弄过去。
连拍摄的片子都没有了，说什么都是无凭无证。
任乔安知道，他们会统一口径，这一切都和陆雯雯无关。
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兴趣追究这些虚实。
任乔安回去室内休息，没多久周楚就回来了，他也没说是谁的电话，只笑着带她往外走。
黑色SUV驶向山下，周楚没说刚刚那个电话是谁，任乔安也没问他们现在要去哪里，只有周楚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他们停在一家超市面前，周楚买了男孩子很喜欢的超级英雄玩具，出超市的时候，周楚没开车，两个人往里面的街道走去。
老城区的街道烟火气息强烈，现在还没有天黑，小夜市陆陆续续在摆摊，吃的东西应有尽有。
现在是附近培训班放学时间，相对于父母来接孩子，大多数是爷爷奶奶来接孩子，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在路边给孩子买个稀奇的小吃，再一起回家。
任乔安记得妈妈没死的时候，爸爸开车带着她去学跳舞，妈妈说女孩子一定要优雅，要多才多艺，才有资格在长大以后，挑最好的丈夫。
所以不管多远，妈妈要求她在最好的舞蹈学校学习跳舞，他们把她放在培训班里，爸爸和妈妈再一起去周围的店里，喝一点东西消磨时间。
回来的时候，还会给她带一块小蛋糕。
后来妈妈死了，她常常在赵忘生家里，她爸爸赶走了所有的保姆，不再管她是什么状态生活，只把自己封锁在一个妈妈还存在的绝对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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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赵忘生妈妈察觉，年龄已经到了读书的时候，才送去小学报名读书，她爸爸忙着缅怀亡妻，忙着管理自己的事业，就是不怎么管她这个女儿。
所以她也没能读上原定好的私立小学，而是和赵忘生一起读了附近的民办小学。
那段时间，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两个人顺着人行道往回走，赵忘生偶尔身上有两毛钱，买两包冻冰块，边走边吃。
她喜欢绿色的青苹果味，赵忘生喜欢菠萝味，冰化开的最初两口，色素和味道最浓，她吸完自己那包，赵忘生把他那包也捂化了，菠萝味的冰果汁，喝进去第一口，舌头由绿色变成黄色。
赵忘生到最后就是吃白色的甜味冰，后来他们读书，她来了例假，他也就管着她，不让这么吃冰了。
可是现在，冻冰块早就不卖了，赵忘生也不会再管她了。
她和周楚没走多久，停在一条小街道的串串香门口，小店招牌很简单就叫“小街串串”，但是人流量很大，小店面里面放着四张桌子已经坐满，外面店铺的人行道上，也摆着很多桌子，基本上都已经坐满。
有好多客人是带着孩子一起来，孩子的书包都没有放回家，就挂在椅背上。
小孩子满地跑，手里拿着串着菜的竹签，带着自己喜欢的食物，跑向圆满的家庭。
“今天吃这个怎么样？”周楚停下来问，面目有些抱歉，道：“你要是不想吃，等会儿我们再吃别的。”
简而言之，她不吃也得过去。
任乔安没有意见，跟着他过去，还没过马路，店铺门口的一位中年妇女就迎了上来。
“小周，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她很热情，回头还叫了一声：“老李！小周来了。”
这声“小周”，让任乔安觉得有意思，那声“老李”，让任乔安知道，原来李哥比周楚大。
周楚晒得黑溜溜的脚，还真没看出来俩人谁大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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