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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一章 淋雨者和宿醉者

    我知道它恨我。

    天下下着大雨,可恶多跪在大地上,它的双眸互相盯着,彼此恶狠狠得。

    它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就这样,它也原谅了所有美好事物的离去。

    路面上,流动的水映出少年扭曲的面容,他偏执狂妄得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披荆斩棘、杀戮重重,它虾饺的位置是造孽得来的!

    问问自己,问问你自己。

    可恶多看着自己,仇恨着仇恨地看着自己的自己,大雨滂沱,他就这么在梦境里跪到现在,他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包容自己,同样,也无法正确的认识到自己,他没有冲突的情绪,灵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被割裂成了两种形态,他,不,应该说“他们”。

    我,可恶多,他们。

    他笑了,皮笑肉不笑,狰狞。

    他的灵魂被烫上了烙印,丑陋、深刻,他无法证明自己是否存在,像一具石膏泥塑般反省着自己,这不合群的利己主义者,到底是怎么做到,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能力。

    发髻湿漉漉,所有美好的想法都被扼杀在了牢笼之中,他从幼年期就知道,自己必须登上那巍峨的山巅,去把所有不服者打败,怎么现在,竟然举了白旗!

    告诉我!——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存在的痕迹,我所有的所作所为空落落得,一点都没有留下!

    我是谁——

    虾饺,可恶多。

    他仰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积蓄着电闪雷鸣的穹顶,里面压抑的能量在不断蠕动,他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模样,他被封印的真实模样从坛子中爬出来,骨头上残存着些许的血肉,他在这漆黑中保护自己仅存的安全感。

    金元来了很久了,他看着这位血煞之气浓重的虾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恶多这个虾饺位,是真正的斗兽场,是养蛊的坛子,也就是因为虾仁并不会真正的死亡,带有游戏的因素,在被改造的第二十世界中,所有的思绪、想法都被压制,但是一到梦境,感受不再被修正的结果,所有的情绪都会涌动上来。

    游戏,没有正义可言,那么,对可恶多的影响呢?

    除了虾族贵族以外,唯一带有沉重心里包袱的地方,就是可恶多所处的战团,【你好像在看我】、【打击豹腹不】也都是怪胎,而且这个团里面很多都是实验室宇宙的成员,也是参与飞船游戏的头牌,他们很想回到母星去看看。

    除了战团这一脉,贵族一脉,其它支脉的虾仁,大部分都还是玩“大统一游戏”的姿态,就算怀疑程度也不深,思考能力几乎没有,是最纯粹的乐子人,真要说些什么,也不过是人家丢在地上的“宇宙生灭不过一个循环”,似乎只要知道这个“终点”,就来到了“圆满”的境界;

    好玩的再来一句,“我关注的这些哲学博主,怎么都没有人看啊?”,似乎赞同别人的观点也能让自己变得高人一等,也全然不顾这些博主的核心观点甚至是相斥得,或者,他们也没有最基础的思辨能力。

    水流汇聚,开始流淌,少年翻着书,没有说话。

    【神开始破碎,人才得以完整】

    金元从迷雾中显出身形。

    她的三道分身,已经独自演化许久了,偏执罪恶的在星河战场,浴血奋战、暴力血腥的白衣剑仙,世界岛这位执掌生灭、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

    人间,有她代为行走。

    脚步声回荡开来,它如重锤一般敲打着可恶多的心神,本就粉碎的意识被彻底消灭,成为散落的颗粒,她平静地走来,这位只从世界岛文明角度考虑利弊的掌权者,无视了由浓重色彩所构建的世界,直挺闯入其中,就像是对待团座那样,丝毫没有情面。

    她,学不会怜悯。

    女孩目光简单地扫视四周,就像是权贵扫视书生用想象构造的宫殿,像模像样,却经不起放大、细究。

    何谈辜负与否呢,你又没有走到古代帝皇所处的高度,怎么敢对自己如此评价呢。

    金元走的路,笔直,那淋着雨的少年目光灵动,眼神闪烁,困扰着他的环境,就被这位如此轻描淡写得,甚至都不是主观意愿想破坏,只是因为太过于强大,逼着这个狭小的环境崩裂开……

    “就是你?躲得这么墙角,让我一顿好找。该离开这了,没有资源养这样的大雨,就为了淋在你的身上。”金元站定,双手一挥,倒计时浮现在可恶多的眼前,他嗫喏片刻,说不出话来。

    大姐头只是愿意说话,不代表好说话,至少,她比飞船里的白衣剑仙难通融。

    她走了,正如她来时,随手刺破了气球。

    没时间了,别在舞台上赖着不走,你担待不起。

    脚步声远,一脚一脚,踩在可恶多的尊严上。

    蟹化?

    谁在意,金元摁下的。

    无法面对虾族的历史?

    那就去死。

    简单明了的手术刀,现在世界岛文明处于高速发展期,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有心情做心理医生,解决这些可怜的心理疾病。

    活不下去就别活了,早点去终点,迎接你本就该获得的,所有人都会迎来的最公平的结局。

    死亡,它最是干脆。

    可恶多强忍着胃疼,他面色苍白,思绪混乱,整个人被车碾过似的被压成了一张饼,他捂着肚子在大雨里蜷缩成一团,艰难的喘息声让他看着无比狼狈。

    虾,蟹——

    想不明白的事情轮到他的头上,搁置,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没有那么的才华横溢、天马行空,也没有那么好的命去支撑着自己完成那些陈年烂谷子的愿望,这世界,他本就是滚滚洪流中的石子,这场大统一游戏,只是把他打回原形罢了。

    这才是我,一个始终在路上的兵卒。

    大雨落在可恶多的身上,无数的情绪在此刻烟消云散,那位强大的上位者钦定了他的命运:死刑,或者表现出价值。

    呵……

    真的是,让我欲罢不能。

    可恶多病态得邪笑着,最后陷入一阵天旋地转之中,至于他,会有曦徕文明来把他运走。

    另一边,在口语考试中疯狂坚持自己的中文零售商嚎啕大哭,自他成为虾饺以来就没有承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作为虾饺,在他的权力范围内,所有的资源都由他来调配,他可以打造一个围绕着自己喜好来转的个人团队,另一方面,这也是他的根基,如果与名字失衡,他的下场会格外凄凉。

    这也是虾族的游戏规则之一。

    那么……

    我是被谋杀了吗?

    背后被开了八枪,然后被判定为自杀?

    零售商皮笑肉不笑得咧着嘴,他不甘心……

    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跟命运抗争,还是与规则钻牛角尖,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自己的未来,他空耗着,与其跌落虾饺之位,还不如就此解脱,以上位者的姿态来迎接自己的命运。

    难道,连一个体面的死法都不能给我吗?

    是虾,随时都要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延迟,或者说避免它的发生,不论是普通的虾仁,还是高高在上的蟹族代言人——!

    蟹族说话不算数了,他们这一批代言人,也成为了里外不是人的弃子。

    零售商喝着闷酒,有些事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愿意去理解,而是清楚这些规则没有用。任何有骨气、有胆魄的虾族都活不到这个年纪!

    我之所以坐到这个位置是因为我聪明吗?

    是因为我更有能力吗?

    不是!

    是因为我听话。

    那,现在呢?

    我都如此忠心了,你们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中文零售商想了很多,虾饺的位置大多都是中人之资,可是他们的身边不缺天才,掌握如此多的资源,活了这么久,他们早就开窍了!

    但这些在蟹族的监视下,完全就是无用功,越聪明越苦恼!

    零售商不还手、不反抗,他扫视四周,挑选着对手,突然觉得疲惫和焦虑,他停下了灌酒的手法,陷入一种无意识的昏睡。

    我这辈子拼过命?

    还是说,我做过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这么说,我的陨落也不值得可惜。

    贵族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啊……

    白煞说得对,我不配与你们为伍。

    你们多高尚,虾族所有的文化底蕴都在你们手里,你们自诩为种族的希望,但是在我眼里,你们和蟹族有什么区别!

    我在你们眼里,也算是同胞吗!

    没有!

    你们太自以为是了!

    呕——

    零售商开始呕吐,他只是一个吉祥物,却承担了太多的凶险,作为虾饺,他是合格的,从历史上来看,他也不逊色任何人!

    只是,他的使命似乎就此结束。

    中文零售商喝的酩酊大醉,他四仰八叉得倒在地面上,天花板在他的视线中排列组合出各种画面,他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心思,酒精让他难受,汹涌的浪潮拍打过来,终于让他的精神力承受不住,断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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